,她必须面对这件由她引起的事,躲了一年也无济于事,上天注定她就是要面对。
一年前和一年后的疑问是同样的,方菲问:“你为什么,不报警?或是叫救护车?或是直接把我丢回我家里?”
覃明赫淡定回答:“因为你扑在我身上,扯都扯不下来。”
方菲:“……”
她这辈子的脸都在覃明赫这里丢光了!
覃明赫继续描述他被方菲扑倒的经历:“一年前在酒店房间里,我还没睡,听见敲门声就去开门了。然后门一打开,你就走进我房间,反手关上门,并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双脚缠着我的腰,我差点因为保持不了平衡而往后倒。”
方菲:“……”
她平日里真的不是这么主动的人!她很含蓄很讲礼貌的!她甚至是工作室里最可靠的一个合伙人!
“我问了你很多遍,你都没有回应,然后我发现你已经挂在我身上睡着了。方女士,梦游结束就是继续睡觉吗?”
方菲闭了闭眼,点点头,“……呃,嗯……是的,梦游结束了就像一个梦境结束了,会继续睡过去。”
“原来如此。我没办法将你从我身上扯下来,也折腾累了,就坐在床上歇会儿。歇着歇着竟然觉得很困,于是我就抱着你躺在床上。我原本只想闭眼休息一下,谁知却熟睡过去了,真是神奇。”
覃明赫说最后一句话时,话语中感叹的意味。
方菲以为他感叹的是她能在睡着的状态扒着他那么久,讪讪地说:“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在做什么……”
“昨晚也是同样的情况,我在房间里听不太真切敲门声,你可能敲门敲了一阵子我才听见的。我去开了门后,你也是一下子扑到我身上挂着。我扯了几下没扯动你,又觉得还是不要白费力气,就回到卧室直接睡觉了。”
方菲:“……”
方菲正因覃明赫的讲述而无地自容,覃明赫却似乎不将那些事放在心上。
他心里想着别的、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事。
覃明赫摸摸鼻子,不太好意思地开口说:“方女士,我有个不情之请。”
方菲觉得他是想请她保重身体,不要再给他添无妄之灾,便恭敬应道:“你请说。”
覃明赫却语出惊人:“你可以每天晚上过来和我一起睡吗?或者我去你家里睡?总之,我想抱着你睡,就单纯地抱着,我绝对不会做别的事,你可以想象是,我需要一个抱枕。”
方菲一时没反应过来,浑身僵硬,语气也僵硬:“……抱枕?”
覃明赫确认道:“对,抱枕,我需要一个抱枕才能睡着,实不相瞒,我……”
“你放屁!”方菲大声怒骂道。
覃明赫被突然爆发的方菲唬得一愣,继而皱眉道:“方女士你先冷静点听我说……”
方菲不想听,继续大声质问:“你什么意思?!我真的只是梦游!我生病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做那种事的人,请你不要误会了!”
覃明赫在激化了的谈话氛围里艰难地说:“方女士,是你误会了,我没有非分之想……”
方菲又打断覃明赫的话:“这还不是非分之想?!”
“呃,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是的,但对有睡眠方面病症的人们来说,应该可以理解……”
方菲嚷着:“我不理解!我干嘛要理解你这种过分的要求?你疯了吧!要我陪你睡觉?!”
覃明赫艰难得有些可怜了,强调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别以为你换个说法我就听不出来了,你这个人!你这个人!我还以为你挺好的!我的天!”方菲双手捂着脑袋,崩溃地猜测,“你在我睡着的时候是不是做了什么?!”
方菲说到这地步,覃明赫坐不住了,他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走到方菲三步以外的地方,双手投降般立于身前,安抚道:“方女士,我真的没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并且我向你保证,我在你睡着的期间什么都没有对你做。”
正处于恐慌之中的方菲听不进这些话,她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她招惹了一个变态!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变态!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变态还懂得迂回征服,利用一个晚上的守礼,换以后的便利!还想着和她商量!肯定就是又想做坏事又要逃过法律的制裁!
方菲警惕地朝覃明赫吼:“你离我远点!”
覃明赫听话地往后退两步。
方菲仍是瞪着覃明赫,覃明赫便又退了两步,已经是挨着一旁的窗帘站立了。
方菲不跟他啰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卧室外跑。
覃明赫的房子和她的房子的结构是一样,方菲瞬间就能找到通向大门的路。
作为一个长期梦游的患者,方菲此生最害怕的就是因梦游而使自己在没有意识的时候遭遇不测,糊里糊涂地在睡梦中毁掉自己正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