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轻蔑,“既然已经入了侯府,那就是一家人了,即便侯爷已经不在了,可我永安侯的姻亲之名,也能让所有人对你娘家皆为之侧目。”
爹爹有了靠山,母亲在家里的生活就轻松多了。
前世,她虽然被永安侯府欺压,可自从她进了永安侯家,母亲的身份就越来越高。
但这也成了永安候府对付她的一个弱点。
眼下,她还要借助永安候府势,至少暂时还不能和他们翻脸。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表面妥协,心里却筹谋着别的事,“娘,您说的哪里话,儿媳只是只想要一分清誉。”
见她恢复了乖巧模样,老夫人的神色稍稍有了血色,她在嬷嬷的搀扶下往外走,“二子年纪轻轻就没了,若是有人在他灵前阳奉阴违,必严惩不贷!”
檀织许目送老夫人远去,轻叹一口气,摊开白皙的手掌,翻来覆去的打量。
肤质细腻,指尖葱白,如玉,韶华之年,宛如一场梦。
接下来的七日,檀知许不曾踏出灵堂半步,一直到宋祁年入土为安,她原本就单薄的身板更是瘦了一大圈。
玲犀苑。
檀织许有气无力地推开院门,就听清脆地呼唤。
“小姐!”
檀织许身体猛然一震,不可思议地抬头。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侍女走到跟前,忧心忡忡道,“她们不许奴婢去服侍您,您受委屈了。”
侍女叫白露,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虽非姐妹,却比姐妹更甚。
然而后来,白露便沉于荷塘之中惨死,直至命送断头台,檀织许也没查出是谁下的毒手。
望着白露那张满是小雀斑的上,檀织许的眼睛有些湿润,强忍着腰腿酸困,猛地将她搂入了怀中。
只有檀织许才知道,这一次重逢,是何其的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