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利诚也洗完了澡，他从卫生间里出来时，看到司梦言靠在床头，膝盖上还放着笔记本。
笔记本屏幕发出莹莹的光，映照着她白皙的脸庞。
她正微皱着眉头，不知道在聚精会神地看什么。
利诚这次来江市走得匆忙，没带睡衣，他光着膀子，凑过去看她在看什么。
屏幕上是一个箱包品牌的介绍页面，应该是盛和的客户之一。
利诚问：“你今天为什么来江市出差？”
司梦言眼睛还是专心盯着看，随口答道：“因为我想来见见客户。”
“哦。”利诚闷闷地应了一声。
虽然他老婆认真工作很好，可是现在是要睡觉的时候啊。
利诚催促她：“别看了，明天再看吧。”
司梦言其实已经看差不多了，她瞄了几眼后，合上了笔记本，然后放在了床头柜上。
她一边躺下，一边跟利诚说：“我打算自己做品牌了。”
利诚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她已经想到这一步了。
司梦言：“这次来见客户，虽然名义上说是来拜访，其实我是想来学学经验。”
关了灯之后，他们各自侧躺在枕头上，面对着面。
屋里很安静，窗外的雨声稀里哗啦，充当了背景音的角色。
“……我不想让盛和一直做别人的代工厂。”司梦言说。
自己做品牌就意味着要自负盈亏，如果做的好了，收益会很大。
可是如果失败了，那压力就会很大。
利诚：“你自己想做品牌这当然好，只是我见不得你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又要这么辛苦。”
反正他们都结婚了，他来养她也可以保证她衣食无忧，甚至盛和也不会再有什么大的风险。
还是说，她现在还是那副挣到了钱之后，就要离开他的心态。
司梦言没想到他心里这么多弯弯绕，她说：“这段时间在了解了盛和的状况之后，我就觉得更要尽我所能地把盛和做好，毕竟这是我爸几十年的心血。”
原来是这个原因。利诚松了口气。
“嗯，好。”利诚伸手摩挲了一下她滑嫩的脸颊，“如果你想做，那我就支持你。”
司梦言笑着看他：“你能给我什么支持？”
“钱，资源，想要什么样的支持都行，我没有的，我就给你找来。”
看利诚承诺的认真，司梦言反而不想再多聊这个了。
“我现在还没起步呢。”司梦言翻了个身子，平躺着，“等我真的需要了再说吧。”
利诚凑过去，在她的耳边说：“那你一定要向我要。”
司梦言：“嗯。”
利诚觉得她答应得毫不走心，知道她未必会白白向他开口。
他把她往怀里拉了拉。
似乎身体越是靠近，他也会越觉得安心。
睡意袭来，不一会儿，两人就安稳地睡去。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司梦言还在沉睡中，利诚就轻手轻脚地起来了。
昨天他是独自一人开车从上东城过来的，现在他还要赶回去上班。
江市的暴雨已经停了，空气潮湿而凉爽，马路上畅通无阻。
利诚到公司时，刚好赶上了一个重要的会议。
会议一直开了两个小时。
散会时，丁安琪正在按着遥控器，收着投影仪和幕布。
利诚叫她：“丁安琪，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丁安琪点头：“好的，利总。”
利诚先回了办公室，过了一会儿，丁安琪就走了进来。
她恭敬地问：“什么事，利总？”
利诚摸了一下嘴角，他今天没刮胡子，胡茬有点硬邦邦的。
他问：“我之前让你去查关默，你是怎么查的？”
丁安琪回忆了一下，才想起“关默”这个名字，是很早之前利诚让她去查的一个上东大的毕业生，和司梦言有关。
“我找了我的高中同学，他们中有人是在上东大读书的。关默在大学那几年，在他们学院很出名，所以想打听他不难。”丁安琪回答的仔细。
可是利诚的表情一直很严肃，甚至可以说是严厉。
因为很明显，丁安琪是查漏了什么。
利诚厉声地问：“他和司梦言以前仅仅是校友的关系？”
丁安琪没有立刻肯定地回答。
虽然从表面上看，就只是这样而已。
她如实回答：“我的同学们他们是这么说的。他们俩在大学里唯一的交集就是，关默的导师曾经是司小姐的选修课老师，其余并没有过多来往了。”
可是她说完之后，利诚的表情也并没有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