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问问月姐的膝盖,鼓起勇气插了几次嘴,都被陶墨夕轻飘飘带过去了,他只有继续当墙神,贴在墙上不再说话。
有一阵子没回来,陶墨夕最惦记的当然是小桃的身子,前前后后连捏带揉的摸了个遍,摸的小桃红着个脸说:“月姐,阿英和阿牧哥都很照顾我,又不让我干活儿,我都长肉了呢。”
“他们照顾你,对你好,不是应当的么,”陶墨夕又拍拍她圆润了些的小脸蛋说:“长肉倒是没太看出来,我买了些鱼回来,今晚你和阿英留下吃饭,我多做两道菜。”
就是她在集市上买的鲫鱼,个头也不算大,都是从河里捞上来的,这个时候吃算个新鲜吧。陶墨夕把鱼里外掏刮干净,裹上面粉,放到豆油里炸,炸到两面金黄就捞出来控控油,再下到油锅里炸第二次,务必保证连鱼刺都炸得酥脆。
有些人吃饭狼吞虎咽的,这种小鱼软刺很多,不炸透了很可能被扎着嗓子。
陶墨夕翻看了厨房,也没什么菜,就剩几块熏制的咸五花肉还悬挂在梁上,她估摸着几个人肚里也没什么油水了,就割了一块下来,把肉洗干净,切成半指宽的肉片子,加上酸菜梗子和调料,上锅蒸熟。
地里长成的青菜也不少,她挑着鲜嫩的摘了几样,就着锅里的剩油炒了两大盘,几个菜数量不多,分量却够,又有肉有鱼的,足够几个人就着米饭饱饱吃一顿。
家里没人喝酒,小桃拿晒的白槐花冲了几杯热水,很久没尝到月姐的厨艺,几大盘菜都被一扫而空,连焖饭的锅巴都叫小桃分成几份,卷着酸菜梗吃了个干净。
饭桌上陶墨夕就说:“家里地多,我和小桃肯定是帮不上忙,全靠阿牧和阿英哪里顾得过来,人都累完了,还是雇些短工吧,又不是出不起银钱。”
小桃笑着说:“还是月姐心疼人。”她早就想雇工的,但家里她说了不算,阿英心疼钱,阿牧哥不说话,还是月姐好,一回来就安排得妥妥当当,一屋子人谁也不敢反对。
周牧端着碗,也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两年逃荒过来的人多,有家里地少的,或者不会经营的,就出来打短工人家干活,每日也能得十个二十个的铜板,主人家还供一顿午饭,挣的钱足够拿回去养家了。
村里雇短工要么找里正,要么找曹伯这种人脉广的,周牧巴巴的到月姐跟前说,特意去的里正家,请帮忙给找了七八个外村的汉子,讲定了每日十个铜板的工钱,只是中午管的那顿饭,还要麻烦月姐在家做好给送了去。
“不用做得太好,就苞米面窝头或者杂粮饼子,再炖个素菜就行。”周牧紧着说。
“嗯,知道了,听你安排吧。”陶墨夕淡淡的说。
晚上关了门,陶墨夕靠在炕边数散碎铜板,这些短工的工钱是每日一结的,得提前准备出来让阿牧带着。
周牧则在外屋拾掇家里的农具,自家就那么几把禁用的铁铲,都得预备出来,防止短工们自带的工具不趁手,就得赶紧补上。
收拾好东西,陶墨夕也把钱理好了,用麻线一串一串的系好,放到个大荷包里,交给周牧,他双手接过,刚想说什么,陶墨夕扭头就回屋了,还关上了屋门,留下周牧站在那里默默无言。
次日一早,两人都早早的起了,陶墨夕煮了大锅的高粱米粥,烙了几张软煎饼,等小桃和柳英过来,几人吃罢了,周牧和柳英扛着农具下地,陶墨夕则叫小桃坐好歇着,自己又系上了围裙,打□□米面的麻袋,开始舀面和面。
一下子做十来个人的午饭,又都是干重体力活儿的,光给人吃粗粝的苞米面子怎么成,陶墨夕想了想,还是加了几碗白面进去,和好了揉成面团,放到炕头等着发。
至于菜么,他们在别人家干活吃什么,到他们家也吃什么就是,做的太好了,让人觉得这家人年纪轻好欺负,做的太差了么,同样被人戳脊梁骨说抠搜小气。
去了里正家一趟,问清了村里别家大多都给做什么菜,陶墨夕回家就在菜园里薅白菜,摘油菜,再洗一篮子去年的阳芋,阳芋切成长条,青菜切成大片,拿荤油呛了锅后一起炒,添半锅水开炖,烧开第一回后洒两把阳芋粉条,再烧开一次,烩菜就算做得了。
面醒发的很快,陶墨夕很少处理这么大的面团,不得不分成几团来揉,把面揉光滑后搓成长条,揪成小块再揉,最后上锅隔水蒸,十个人照着五十个杂面馒头的量,足足蒸了三大锅,小桃负责烧火,光柴火就用掉了好几捆。
“月姐,我听赵大嫂说,干活儿的人都爱吃点咸的,才有力气呢,咱再洗点葱蒜,给他们蘸酱?”小桃在旁边提议。
“嗯,得准备,这个又不费事。”陶墨夕又去了园子,薅了两把葱回来,剥洗干净,再用大碗盛了满满一碗黄豆酱。
小桃见月姐忙的鬓角的头发都有些湿了,手心也红肿着,心疼的说:“一下子准备这么多饭食,累着月姐了。”
“这是什么话,大家不都累么,今年家里地多,还能雇工帮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