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微吟身后的魔军开始跟着悬起了心。
不是怀疑自家主将的实力,而是对方的气场过于强大。
之前西北境的墙头草完全不能与之比较。
微吟面上不显,心底却有些兴奋。
遇强则强,她一向不惧怕对手强大。
从嵘烬山走到魔域战场,若是说她从来没有惧怕是不可能的。
但此情此景,不会扰乱她心绪,反而让她感觉有棋逢对手的快|感。
上邪感受到握剑人的心绪波动,也一同颤鸣。
名器遇明主可生灵智,之前的小打小闹不值得上邪显山露水。
今日一战,微吟誓要摘下西南境魔将的头颅。
上邪剑身薄如蝉翼,迎着任驰手中的沉重棹刀走来。两人距离渐近,气氛渐紧。
微吟手中剑势迅猛,裹挟着浓郁的魔气向任驰的手臂刺去。
见势不妙,任驰招架不及,急忙举起手中棹刀,向微吟身前划去。
魔气浑厚,来势汹汹。但微吟却早已借力跃起,在半空中一个空翻,剑尖直对任驰的脖颈。
任驰急忙躲避,却被上邪剑刃上的魔气纠缠,如毒蛇般灵活且致命。
任驰竟然不敢再近微吟半分。
而他们身后的魔军也随着主将的强弱而此盛彼衰。
西南境的败局已然成了定局。
微吟长剑一抖,上邪已不沾染半滴血。她踏着任驰的惊恐目光走近,笑得灿烂:“你输了,作为败者,当以性命相抵。”
说罢,抬剑挥出一道剑意。
任驰惊愕的表情,也随之定格,连同滚落的头颅一起沾染上了魔域战场上的沙土。
西北境魔军中迸发出声声助威,击鼓的将士趁机鸣鼓激励士气。
而微吟,她的上邪剑指向前方,发出最后一个指令。
“杀。”
没了主将的西南境魔军,只能负隅顽抗,节节败退。
经此一战,微吟就攻下了西南境首座边城。
她的名字传遍了整个魔域。
生还的西南境魔军都记得她御剑在前,在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境的自在。
一身如血红衣,银铠夺目。
遮天蔽日的魔气摧残了西南境边城数里地,所过之处,横尸遍野,白骨累累。
微吟几乎是踩着西南境第一批魔军的尸骨上位的。
捷报传到西北境魔宫,虞召一反常态,大肆宣扬微吟的战绩,替她笼络西北境民心。
无人不知,西北境明珠微吟是重新划分了魔域西部版图的人。
一时间,请求公主重掌西北境大权的言论传得沸沸扬扬。
民心所指,虞召却不急着交权,他毕竟还是西北境魔军和东北境少宫主。
若他不让位,谁也无计可施。
虞召不在乎残破混乱的西北境,他守着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
他期待微吟给出回应。
无论是什么答案,他都会心甘情愿交出西北境魔君的位置。
于是,虞召连夜送去消息。
“归期何日?”
短短四字,却带着他日思夜想的期盼。
但是虞召没等来踏着黄沙的西北境魔军马蹄,而是等到一则稍长了一点的消息。
“莫急,西南境已是我们囊中之物。”
虽不是虞召最满意的回信,但其中言语亲昵,莫名抚平他连日焦躁。
虞召感觉心中流过热潮,亲自取了号令西北境大军的军符。
他要助微吟早日回家。
虞召忖度着该派谁去送时,突然想起一人。
慕隐。
他多日没动静了,微吟走的前几日他还时不时闹腾一番,被教训得浑身是伤,琥珀色的眼瞳里却还透着狠厉。
虞召皱着眉问身旁侍奉的宫人:“慕隐呢?”
宫人连忙召来看管慕隐的侍从。
侍从跪在殿下,冷汗直下,言语错乱:“他……就是……突然消失……”
最后感受到虞召压不住的晦暗魔气,直呼:“是属下看管不利,请魔君责罚。”
虞召冷情嗜杀的名号早已传开,侍从只觉得自己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的确失责。”此话一出,侍从已经做好赴死的决心了。
虞召却像是想到什么,扯起唇边一抹笑道:“不过,该死的另有其人。”
而另一边,刚刚安顿下西南境求和使臣的微吟返回自己营帐,看见烛火俱被熄灭,心中不免警惕。
难道是西南境来使作怪,想暗杀她?
微吟屏气凝神,放出魔气笼罩整个营帐,在探到人影气息后,并不打算立刻揭穿。
对方实力尚不可知,她佯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