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生变故,今夜被杀的魔将不在少数,残缺的职位需要人填补。
两人已经移步至微吟从前居住的宫殿内谈话。
慕隐虽然想跟着,但是被微吟勒令回去了。
在安排空缺人手上,虞召没有让微吟全部安排成她的心腹。
“你总要给我一点底气。”他是这样说的,“你要是即刻控制了西北境,是不是就想不起我了?”
月光如水,透过门户穿插|进来,与室内的光交织在一起,又隐逸不见。
炉香袅袅,如丝转动。虞召已经换了宽松舒适的白色衣袍,整个人少有的透出安心和放松。
虞召无奈,但仍是好声好气同她解释:“西北境情况复杂,若现在放在你手里,我不放心。”
微吟摸摸鼻尖,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
但她还是对虞召最后一句话表示反对:“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微吟手勾着自己发丝,一只手支撑着半边脸。
虞召知道这是她心虚嘴硬,也学着她挑出一缕银发,与她一起勾着头发玩。
微吟抬眼看他,嗫嚅道:“幼稚。”
虞召轻轻笑出声,微吟以为是错觉。
下一秒,他把自己的头发递过来,缠绕在她指尖。
两人的发丝黑白分明,又交织相错。
微吟道:“我们现在好像话本写的桥段。”
虞召问她:“你说的是什么?”
微吟知道他定然是不看这些无聊的东西的。
她扒拉着年少在学宫中偷看话本的回忆,解释道:“私定终生啊,话本里的小姐一遇情郎误终生,夜来月下幽会,就赠他一缕发丝。这叫侬既剪云鬓,郎亦分发丝……”
她未说完的话,被虞召补充上:“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虞召眼神灼热,微吟只感觉心如擂鼓,像是被烫到一般,松开指尖力道。
原本缠绕其间的头发各自分散。
微吟虽然有过两次差点大婚的经历,但终究还是没有真正走完过全过程。
她突然有些微不自在。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这时赶人,虞召是不满的。
虞召微微眯眼,道:“逞完口舌之快就想装作若无其事?”
他抬起食指轻轻刮了下微吟鼻梁,故作不满:“小没良心的。”
微吟不为所动,故意运转了魔气熄灭了距离两人最近的烛火。
照在她身上的光瞬间暗下去几分,她得意的摆摆手,道:“我就不留你了。”
虞召一般脸罩在黑暗里,垂眸看她娇俏模样,并未生气。
他虽然不算什么君子,但也绝对不会不给她尊重。
他起身离去,踏过门槛后还回头看了看他的小姑娘。
一如从前在西北境学宫那般美好。
往后一段日子,微吟每日都会与虞召共同决议西北境之事,她从前少接触这些,但在虞召的指引下,也越发得心应手了。
“西南境这么不老实,我早晚要收拾秋承元。”
虞召点点头,并没有嘲笑她的异想天开,但是还是提醒她:“西南境再不老实,也是块难啃的骨头,秋承元坐收西南境已久,又是个心狠手辣的,我们一时半会儿是攻不下西南境的。”
他握着微吟的手在陈列的图纸上圈圈划划,继续道:“不过暂时攻不下全境也无妨,他觊觎诉孤城那么久,可见野心不小。”
微吟勾唇,另一只空闲的手捏起一只西北境的旗帜。
随手一掷,就正中西南境最南边的一座城池。
正是前端时日里西南境与世家产生摩擦的地带。
徐子先和净霜元君可助她一臂之力。
只是净霜元君人在嵘烬山,多有掣肘。世家忌惮她,不可能让她有太多发挥余地。
仗是一定要打的,微吟叹了口气,觉得还是要趁着徐子先在西南境造的麻烦没被彻底解决前,先一步撕开西南境北方的口子。
微吟觉得在西北境魔宫呆着并不能成事,于是回头搂住虞召脖子,道:“我想回诉孤城了。”
虞召大概知道她的想法,点头说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微吟断然拒绝,踮着脚抵上她额头。
察觉到她动作,虞召也很自然的配合他,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
“你坐阵西北境宫内,我才安心。”
魔族生性好战,若北方无人镇守,难免有人生了异心。
虞召听了她的话,装作若无其事道:“没事,我已经想好了接手的人选。”
微吟心里转了一圈名字,没有一个让她放心,她好奇道:“是谁?”
虞召一脸正经:“慕隐。”
微吟知道他在戏弄自己,放开搂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