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挥两指,慕隐就闭上了嘴,还无形中被压制在地。
慕隐面前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地,狼狈至极。但他只能红着眼眶望向那个可以随意决定他生死的男人。
琥珀般的眼瞳边布满红血丝,鬓发垂散。
就像当初逃出跃泉孟家那般。
微吟看他模样,心生怜惜,正准备开口,却看见虞召举起修长的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
虞召往常清冷疏离的灰蓝色眼眸中染上疯狂,他垂下手,侧身看着微吟。
“第二份礼,是我曾经许下的诺言。”虞召从身侧抽出剑。
剑光照在他脸上,把那双眼睛照的更亮了。
直指殿下众人。
虞召却头也不扭,仍旧满眼都是微吟。
“我愿为殿下的利刃。”
微吟心头一跳,总算想起那段年少时光。
当年他们在西北境学宫分别之时,他问她想要什么。
微吟开玩笑道:“那我想要整个魔域,你怎么送?”
虞召说:“那我愿做殿下的利刃,整个魔域都会是你的囊中之物。”
只是当时她以为小孩子玩笑,所以从未放在心上。
如今时过境迁,他大费周章见她,原是来兑现承诺了。
“殿中皆为西北境叛徒,我替你杀。”
虞召说完,当真提剑走下主位。
其余人听闻,肝胆俱裂,不知为何当年虞召都没清算的事,今日却要和他们秋后算账。
他们想逃跑,却一个都逃不了,虞召的魔气蔓延了整座大殿,几乎挟制了除却微吟的每一个来访魔将。
每一个魔将都被他处理的干净利落。
所有人的死法都是如出一辙,一剑刺穿心脏。
虞召的神态冷漠,对不相干之人的生死,他从不在意。
他对待他们,就像是对待蝼蚁一般,与其说是看轻他们,倒不如说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在解决完所有魔将后,虞召踏着血回头看向殿上仍旧高贵干净的微吟。
神色虔诚。
“殿下开心吗?”虞召问,他真心实意发问,仿佛这才是今日头等大事。
微吟心想,虞召真是疯了。
她曾细数了西北境叛乱中倒戈的魔族,预计一个个找他们复仇。
但西北境小半将领都与叛乱逃不开,一些她已经亲自处置了。而剩余的,全部在今夜亡于虞召剑下。
微吟看着虞召不断走近的身影,试图压下想要加速的心跳。
虞召脸上蔓延出笑,在距离微吟一步之遥俯身臣服跪地。
他环抱着微吟的腰身,不容她逃脱。
其实是不敢看她脸色。
虞召接受不了微吟对他一点点的不满。
刚刚的屠杀并未让他的身上溅上一点血,只是走动间宽大的衣袍难免被地上的血沾湿一些边角。他身后蜿蜒的血印子和银色的雪发、如玉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与我成婚好不好。”
殿内刚刚上演了惨烈的单方面杀戮,始作俑者却妄想邀功求宠。
等他的神明垂青于他。
虞召早就疯了,在他放走微吟之后,他每时每刻都在后悔。
强烈的占有欲每日都催促他直接去嵘烬山捉人。
但微吟不会喜欢这样的他。
她的灵魂向往自由,即便爱欲再盛,他也不敢逼迫她。
因爱生忧,虞召在西北境等了微吟十余年。
微吟已经多年没有这种手足无措的慌乱感。
她不知道怎么回应他,于是问他:“这就是你真心所求吗?”
她的手不经意碰到他的头发。
柔软纤细,却坚韧无比。
虞召的声音从她身下传来:“梦寐以求。”
微吟感觉喉头有些干涩。
“那就如你所愿。”微吟狠心又说,“但不是现在。”
虞召终于抬起头,他们四目而对,微吟告诉他:“待你的诺言真正兑现,我才会同你成婚。”
她要整个魔域。
虞召并无异议:“好。”
他听了微吟的要求,反而更加安心了。
毕竟有所求,他才能留住她。
虞召有自信赢过微吟身边任何一个男人,只有他才能协助她完成野心。
他听到那只小猫妖挣扎的动静,知道他时刻在看着他们。
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海泛起涟漪,他非圣人,自然会有恶劣心思。
于是,他请求微吟:“吻我,好不好?”
虞召自知这张脸美貌,即便是放在整个魔域,也无人能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