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你阿姐也一样。”
殷捐幽深的眸子注视着那株古木,另一界中的任何一物,都是半生半死之物,因而一旦有活物靠近,它们就会疯狂的蚕食一切能汲取的生气。
若不是睛允习得南河古术,否则早就被古木吞噬的一干二净了。
李屏娇在一旁听得出神,殷捐的意思是……
她悄悄抬眼扫过银浊,又看向他身后的巨木,想要完全滋养界心中生长的东西,怕是将银浊全身的灵力抽干也无济于事吧。
这个方法真的可行么?
李屏娇不禁有些怀疑起来,她张嘴欲要劝阻一下银浊,但触及到他死寂的眸光时,李屏娇忽然闭了口。
她还是乖乖闭嘴吧。
银浊缓慢站起身来,他摇摇晃晃站定,堆起的衣摆都布满了褶皱,大半的衣摆都被水浸湿,湿哒哒的垂下,厚重又冰冷。
“你们离的远些,免得伤到你们。”
银浊的声音虚弱,仿佛一吹便能散进风中,李屏娇拉着殷捐走到不远处,将足够的空间留给银浊。
李屏娇忽然压低声音在殷捐耳边询问到,“他真的不会有事吗?想要彻底焕活古树,仅是他一人,真的能行吗?”
李屏娇焦躁的咬着下唇,她也会一点枯木逢春之术,虽然不能一同比较,但或许也可以……
“你不可以。”
殷捐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直接否决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李屏娇皱眉,“我还没试呢,你怎么就知道不行?”
“那你去帮他吧”
殷捐挑眉,侧目盯着她的脸看,这会儿忽然同意了,李屏娇反倒是不敢了起来,她犹疑的看着殷捐,“我……我还是在这儿等着吧。”
殷捐笑了笑,没有说话,李屏娇乖乖站在他的身旁,安安静静的。
他看了她许久,面上常有的轻挑和散漫不在,眸光深邃带着看不清的情绪,殷捐微不可查的叹了声,垂下眼不再看她。
银浊站在巨树前,周围是虚无缥缈的云雾,脚下是浅薄的水泽,水面上倒映出他的身影,仿佛两个世界相连。
下一秒,银浊掌心相合,手掌挡住眼眸,正缓慢的抽离开,一道青绿的光芒在手中迸射出。
银浊咬牙撑着,他全身的灵力都汇聚到掌心,手心的光越发刺眼,带着难以抗拒的气势。
银浊的眸中也开始变换,幽绿色的眼瞳燃起灼热的火焰,“啊!”
全身的灵力快要耗尽,银浊感觉自己的丹田即将枯竭,他终于承受不住,痛苦的吼叫起来。
一股极强的灵术从银浊的掌心发散,那股力量直冲向古树,银浊在盛大的光辉中模糊身影,几乎要被灵术吞噬殆尽。
李屏娇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就是南河古术的真正威力吗?
银浊的身影被模糊在光影之中,李屏娇看的并不真切,她只能依稀看见朦胧的黑影逐渐弯曲。
界心的古树得到强大的滋润后,竟然开始慢慢萌生枝芽,原本暗紫色的树干重新焕发新的生机。
李屏娇仰头定定的看着,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只见巨树盛放出娇艳的花,庞大的树冠在刹那间,就生长满了一树的灵花。
银浊还在坚持着,只是他能释放出的灵术越来越微弱,眼看着只差最后一步,李屏娇的心开始悬了起来。
“我去帮他!”
李屏娇焦急的想要冲上前,殷捐立马拉住她的肩膀,手掌攥住她的手臂,紧紧的牵制着。
“枯木逢春术并不能帮他,你去只会拖累他,南河古术中一旦掺杂异质,就会瞬间化为乌有,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殷捐一字一句告诉李屏娇,现在他们能做的,就只有等,这世间除了银浊自己,就真的没有任何人能帮他了。
李屏娇的头渐渐垂了下去,她耷拉着脑袋,兴致低沉,她转而问殷捐,“你怎么知道这些事?你不是赤水芊芊的男……”
男宠两个字差点就一起说了出来,李屏娇连忙咬住舌头,“男侍从么?”
殷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李屏娇有些心虚,但是转念一想,她又没说错,都知道赤水大小姐尤爱收集男色,殷捐不是男宠那谁还能是。
李屏娇哼了哼,挺直脊背自信起来,殷捐反问道,“男……侍从,为何就不能见识渊博呢?”
李屏娇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殷捐说的没有差错,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只是还没等李屏娇想明白,银浊那边就出了问题,最后一朵灵花绽开,古树彻底焕活生机。
缠绕吸附住睛允的根系,开始逐渐散去,睛允苍白如死寂的面色也逐渐恢复血色,她脸上凸起的经络慢慢消退。
银浊的灵力彻底耗尽,身上的亮光瞬间消散掉,他无力的跪倒在地,头发青白交错,发冠破碎,满头发丝垂落铺散开。
李屏娇冲了过去,她按住银浊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