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奶油蛋糕已经切成了10小片,边上有排好的纸碟和叉子,但大部分人都只是用手捏了一块就塞进嘴里去。
我的眼神那叫一个迷茫,从坎乐人手里接过我的那片蛋糕。胖子正吆喝着找刘丧,我心里暗骂晚了,为了堵我,门都锁死的,声波出不去,刘丧也出不去,这人他妈怕是得七窍流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地抽搐。
找了一圈,刘丧果然从我的卫生间里给胖子揪了出来。那么瘦弱的丧背儿,此时在胖子的手中更是像捏兔子一样就提着后领提溜了起来。他看起来很狼狈,正拿着张卫生纸擦嘴,在胖子手里扑腾了几下,挣扎成功,才回去把马桶冲了。
“咋的,吃饱了这是?”胖子自然的大嗓门就近在刘丧耳畔。
“人是吐了!”我骂骂咧咧地扯开胖子的手,从他手上救下奄奄一息的刘丧,呈慈母状一下下地拍他的背。
“不用……”刘丧脸色青一下白一下,立刻从我手里逃脱,又趴回马桶上。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胖子就轻轻把他那份蛋糕放在洗手台上,哼着小曲儿假装无事发生,离开。
不过这小子还算挺有素质的,还知道把马桶圈掀起来,还知道冲。不像黎簇,我提醒无数次都无效,居然还反过来阴阳怪气我鸡毛蒜皮小家子气,说吐的东西可比屎有营养价值多了,拉屎都不掀圈儿为什么吐要掀。我内心冷笑,就问胖子黎簇在干什么,他这性子居然没有借这次大好机会浩浩荡荡地过来公报私仇。
“人家鸭梨同志现在是个大中医的伙计啰,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翅膀硬了,动不动都能过来踩天真一脚。”胖子提起来连连咋舌,“还惦记着他老头子,见人都跟个怨妇似的,你要不抽空去和他比划比划?”
我嗤之以鼻,算算的确很久没有看到过黎簇那张批脸了,听胖子概括他的情况,心里怎么的就有点不舒服。
吴邪说黎簇和他以前一模一样,但在我看来,他和吴邪没有一处是相像的。吴邪初出时是个如出水芙蓉般天真的好学生,而黎簇则是以叛逆问题少年出现的狠辣角色,对自己狠,对所有人都狠。只要是黎簇想做的事情,虽然手法稚嫩,虽然也许不可能完成,但骨子里的犟劲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是天生的亡命徒,这样的人,杀人如麻的汪家也会惧上三分。
黎簇成长得比吴邪还要快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他仿佛天生来就是走这一行的,我相信他往后还会混得更加风生水起,如今的知名中医盘口都仅仅是他的一块垫脚石。
不过很好的是,无论是黎簇还是吴邪,都不会被纸迷金醉。吴邪是因为心底深藏着情谊,对战友的,对亲长的,他有深深的执念。而黎簇则是因为野心,他所贪婪的,比如年少的爱情,比如回心转意并毫发无伤的老爸,往往会远超过金钱能够买到的一切——这一点让他总是忘我陶醉地用鼻孔看任何一个他不是那么喜欢的人。
胖子一直嘚啵个不停,跟我扯黎簇的东家,再扯到黑瞎子和吴二白。我听着就不大对劲,听到最后“冢”字出口才明白,合着这人是在跟我聊工作,想套我去夹喇嘛。我当即打断他,跟他说我现在很懒,比起消耗体力下斗,我更加愿意消耗脑力数钱。
“得嘞——”胖子很惋惜地咋舌,“你是没有看到啊,内臭道士是多欠揍,都给鸭梨那破崽子坑了一头。胖爷就寻思着……嘶,这斗里头,是什么好东西是……”
“打住啊您,”我一听他还在勾我,心说我是这么好上套的,“我不去,好东西您自个儿留着,啊。再者你他娘的不是金盆洗手了吗?”
胖子就直接忽略我后一句,连叹可惜。
这种简单的吸吸呼呼压根无法打动现在在吴家盘口生活富裕的我,我心都不带动一下的,就直径掠过他,回到沙发上坐下来,看面前杨好和苏万跑来跑去地互涂奶油。
“浪!费粮食。”苏万跑过黑瞎子旁边的时候给一把拎了起来,后者就屈指往他脑门儿上狠狠崩了一下。
苏万痛叫了一声,连道师父我错了,结果又给挨了一下:“多!大人了跟个小学生似的。”
杨好手指上还顶着一坨奶油,看到此刻及时刹住车,犹豫了一下,就一口吃掉奶油,转身灰溜溜地跑走。王盟很认真地吃着那一小块蛋糕,吴邪坎肩和张起灵坐在一块,我看到吴邪正默默地吃着瓜,黑瞎子弹苏万一下,苏万就嗷一声,吴邪嘴角就上扬一下。
我心说你这师兄真是缺德,也不给师弟求求情,当下还是主动出面把苏万从魔爪中救下,后者呜呜咽咽地揉着鼓包的红额头,一脸气愤地问我杨好呢。我说杨好早就跑没影了,他就气得直翻白眼。我给他开导小孩子打架一样就说:“你看啊,最后一下是你抹的杨好,人还没得还手。”
我悄咪咪地摸到墙边,拉了一把门把手,是胖子锁上的,我悄悄摸到旋钮,“咔”地一声拧开,准备跑路。
“生日快乐姜爷!来喝!”我发现整个人群中最快乐的居然是坎肩,一手一瓶啤酒,就不知道从哪窜出来递给我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