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更何况现在是初春,万物复苏,小兽饿了一冬没什么肉,不是最好的打猎时机,没道理走得这样远。
“嗐,我们家薇薇是个野驴,拴不住,非要打兔子,要不也不会到这儿来。”
笑阳渐渐放松下来,跟这素未谋面的猎户隔着道土坡大喊着聊家常。没过多久女孩抱着一团衣裳跑过来:“我回来啦姐姐,快换下来吧,你肯定冷得很。”
确实冷得很,笑阳哆嗦已经打了有一会儿了。薇薇先把带来的衣裳搭在小树杈上,把笑阳从水里扶坐到岸边,而后把衣裳递给她,自己用手蒙住眼睛道:“姐姐你换吧,我不看你。”
笑阳不由得笑出声,快速脱下湿透的衣裙换上干净的,又把沾湿的头发理顺,然后拉了拉薇薇手腕:“好了。”
薇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姐姐你真好看!我们村里怎么没你这么好看的姐姐啊?”
笑阳不好意思垂下头,薇薇看着她已经变肿的脚腕,呼喊着马猎户:“爹爹,姐姐换好衣裳了,你快过来看看!”
“来了!”
头顶一暗,笑阳抬头看去,一个猎户打扮的中年汉子出现在眼前,第一句话就是:“哎呦,老方家的孙女儿都这么大了?”
笑阳不好意思打招呼:“马叔好,真是麻烦你和薇薇了。”
薇薇小大人一样摆摆手:“哪里哪里,不麻烦。”
马猎户轻拍着自家女儿的后脑勺:“能耐的你。”转而仔细看了看笑阳脚踝道,“脚腕子扭得不轻啊。”
说着从腰包里拿了块儿汗巾搭在她脚腕处,隔着一层布料仔细捏了捏,捏到痛处,笑阳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马猎户心中有数:“没啥大事儿,筋有点儿拧巴了,忍着点儿吧。”手上运劲,一瞬间笑阳疼得颤抖。
“好了。”
马猎户将汗巾在河水投了两下,拧到半干放回腰包,又从中取出两贴膏药一样的东西递给她:“回去啊在火上稍微烤一烤,化开一点就贴上,能消肿,这两日别乱跑,等肿消了就没事儿了。”
笑阳千恩万谢接过来,她不习惯欠人情,可眼下既没银钱也没谢礼,面上微窘:“待脚好了,我必然登门道谢!”
马猎户爽朗一笑:“这算什么事儿,老方原先也帮过我的。”然后将之前与方老交往的事情说了。
“我原先跟我爹打猎的时候就认识老方,他还是跟我爹学的寻踪呢,后来我去府城做活儿了,一直到十年前老爹没了,又有了薇薇,不好再离家太远,这才又做回打猎的营生。有一回追个麂子追到这边,结果被你爷爷先射死,他心好,知道我赶了大半天,二话不说直接把麂子让给我了。”
笑阳落寞笑笑:“爷爷从不计较那些,总跟我说,人生在世吃饱穿暖就行,其他的东西都是有定数的,该你的不会少,就算今天缺了点,明日也会在其他地方补给你。”
“这是老爷子活了一辈子的道理啊,后来我看见他在盖猎屋,就帮着做了两天砍木平地的活儿,有次逢雪天我实在回不去还住过呢。”
“原来那屋子是您帮忙建的?”笑阳十分惊讶。
“嗐,就是瞎帮忙呗。”
“不不,要不是有您当初一臂之力,这屋子不一定能挺到现在,哪能有我遮风挡雨的地方,您对我有大恩呢。”
“别抬举我了,不过刚才没问你,我记得老方是有儿子的,你怎么会独身住在这里?难道你爹也……”
许是因为对方是爷爷的旧识,又帮了自己的忙,笑阳心中很奇妙地将这父女俩视为了自己人,敞开心扉将自己这半个多月的经历尽数道出。当说到成婚次日被退亲直接被亲爹赶出家门的时候,薇薇脸蛋气得涨红,大声喊着,不知道在质问谁:“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爹?连亲闺女都不要了!”
马猎户也是听得眉头紧皱,却不单单是因为他爹的行径,而是想得更深:“怪不得你跑到这山上,这种事情一出,想必村里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吧,哎,你还这么年轻,总不能一辈子都在这深山老林里待着,怎么吃饭不说,主要是危险啊,碰到什么野兽或者不怀好意的坏人,又或者像今天这样伤筋动骨的,你叫人都没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