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柠看着眼前的小人儿生气了,他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些,他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林挽卿看:“我从宫中弄了一块令牌,原是打算你带去京兆尹府牢里瞧瞧的,所以才来找了你。”
林挽卿微愣,她的确想去府衙瞧瞧史家姐妹的情况,茶楼之事虽是史家姐妹自己找上来的,但她也是有心让史家姐妹进了京兆府衙,府衙有苏家人在,史家小姐进来了也利于苏家对史家之事开一个刀口。
对于徐北柠能在宫里弄来令牌她一点都不怀疑,只是这令牌是特意为她弄来的话……,这个人怎么总是能踩到她的点子上。
这时她连气也气不起了,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要是她欠徐北柠的人情欠得心安理得的话那就真的危险了,她再一次在心里提醒了一下自己,徐北柠是与她师兄、左赋他们不同的。
徐北柠又不知道何时买了一包雪花乳糕,用竹签子取了小块喂到林挽卿唇边,他脸上是温雅的笑,还带有一丝歉意,林挽卿看着徐北柠满眼真诚的样子不好拒绝便张口吃了那块糕点。
好巧不巧,这一幕被街对面要赶去放河灯的严贤明看个正着,他拍了拍走在他前面的林廷轩道:“子维,你看那个女子长得像不像你那个庶妹。”
林廷轩停下脚步顺着严贤明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人群中林挽卿,她身边还站着一位长相俊美气质出尘的男子,男子正笑着喂林挽卿吃什么,在他眼里两人动作十分暧昧。
“那就是我五妹妹。”林廷轩蹙眉说了一句,他想穿过人群去抓住林挽卿问她在做什么,怎么跟一个男子那么亲密?
“是么?你不是说她陪稷陵三皇子去了吗?怎么会是跟倾淮楼的老板在一起?”严贤明看着对面街摊前宛如一对璧人的林挽卿他们随口问道,但又觉得稀奇,他所知林挽卿已报了花册要进宫参加选秀了,怎么还和花楼的男子搅在一起。
“那男子是花楼老板?”
林廷轩眉头皱得更深了,在他想来林挽卿是必要为林家进宫去的,因为只有林挽卿才敢去拔林家在新帝心里的刺,所以在此之前林挽卿与任何男子接触于他来说都很危险。
“嗯,我也只见过他一次,但那张脸不会让人记错。”严贤明又拍他道:“子维,你那五妹妹跟着他走了,不会有危险罢?”
“我跟过去瞧瞧。”林廷轩把手里的东西全塞给了严贤明拨开人群往对面街摊而去了。
严贤明无奈,他把东西又转给跟着的小厮拿着也跟了上去。
逛了不多时,徐北柠与林挽卿就往京兆府衙这边来了,徐北柠拿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黑色斗篷给林挽卿披上,他自己也披好后让林挽卿跟着他拿着令牌直接就进了府衙内。
府衙内的人看了徐北柠手上的令牌心里只道来的两人怕是宫内的什么大人怠慢不得,立马就去请了当值的头目来。
京兆少尹苏槐来接待的林挽卿他们,他们两人把脸都收入斗篷下,苏槐并看不真切,认了令牌后听了徐北柠的吩咐把两人领到了关押史家姐妹的牢房外就退了下去,留了府衙牢头陪着。
牢房里光影昏暗,目视之处都是脏乱不堪之境,气味甚是难闻,脚下的黑褐色地面也有些粘腻,仔细一观便能认出是长期有半干血水混合了地上泥土所致。
徐北柠对身后的人递过手去,林挽卿犹豫了一瞬,但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递过来的手心里,徐北柠拉着林挽卿尽量往干净处走。
牢头把林挽卿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手拉手的走在这土牢中,他脸上陪着笑道:“原本我们大人是想把史小姐她们安排在上字号牢房的,那里环境要好些,但是上面来人交代过只能让她们入土牢,土牢是关下等人的,所以环境就难免恶劣些。”
林挽卿他们未发一言,牢头拿不准林挽卿他们是来救人的还是来奚落的,但他明白,管了土牢那么多年进了这个土牢的除了是皇子还是公主都不然就再难翻身出去。
牢房里关押的人见有生人进来都扒到牢门处看热闹,他们不吵不闹,脸上还带有奇怪笑容,只是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瘆人。
有一个男人伸出手扯住了林挽卿斗篷的一角,他表情猥琐口中嘻嘻笑着,口水随着话一起吐了出来:“好甜,好甜,这位小姐你身上好甜呐,快让我尝尝!”
林挽卿还在想事,被这突来的一下吓到了,好在徐北柠一把就把她拉离了那个牢门,手中雅扇一开一折就斩断了那个男人的手,还顺带取了男人的命。
牢头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提灯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不停,他也是头一次见人在土牢大胆杀人的,他强忍住了要冲出去喊人的本能,只是因为这两人是他们头交代要好生伺候的。
徐北柠难得说了一句话,冰冷带有命令的语气,“如实禀报即可,你们大人不会为难你。”
牢头僵硬的点了点头继续领路,牢里其他犯人见到杀人一幕反倒兴奋起来,眼里闪着红光伸出手来扯求徐北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