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药呢。
我正在翻包的手顿了顿,随即不受控制地动作变得粗暴。
我抓着拉链敞口两边,直接将背包倒过来,让里面的东西全部摔到地上。
粉饼、唇膏、香水、纸巾...
药呢?
早晨还在的,原本计划吃完晚饭,就随餐吃药的。
我们助理组跟随TXT组合外出拍摄综艺,要在乡下度过五天四夜。我提前带好了药,每天都按时服用。虽然我没觉得医生开的药真有什么用,但我还是当作营养剂在配合地吃。
冷静,冷静下来,不会无缘无故丢了的。
我强行镇定,深呼吸,问别的同事有没有人动过我的包。
他们说应该没有,下午出门采外景,工作人员们的背包都统一放在巴士上了。
“是吗。”我连笑脸都挤不出来了,我丢了魂般地跑到走廊上,给姐姐打电话,对面刚接通,我便惶恐地哭诉,“姐姐,我的药不见了,该怎么办?”
我从来没停过这药,我不知道突然断掉会怎么样。
而且精神类特殊药物,需要患者本人携带病例去专门科室开药,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
姐姐在电话对面比我更着急,但她仍旧先以最温和的口吻安抚我道:“没事的,别害怕,姐姐现在就开车去接你,明早就能到。少吃一次药没有关系的,就当是给身体放假了。别害怕,你先回房间,睡一觉,等醒来姐姐就到了。”
“那工作怎么办...”
“这破班谁爱上谁上,咱们翘班回去逛街!听话,你现在就回房间,天亮了姐姐就来接你了。我们回家吃饭吃药,然后好好休个周末。”
过分温柔的语言□□着泪腺,而哭泣则是诱发愧疚情绪的魔咒。当第一颗泪珠落下来时,内心的悔恨与自我厌烦也同步决堤。我眼泪扑簌簌地掉着,抽泣着,重复道苍白无力的“对不起”。
我依靠姐姐,仰望姐姐。我渴望能成为让她骄傲的妹妹,可现实却是我废物又累赘,只会给她、给爸妈徒增麻烦。
我靠在木质外廊的角落,顺着墙壁无力地滑坐在地面。像是溺水,像是所有的氧气都被剥离,我感到漫无边际的窒息与悲哀,连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通话早已被我挂断,我抱着腿蜷缩成一团,用脑袋反复撞击墙柱。
好想死,那天为什么没能顺利死掉。如果不是我,所有人都会更加幸福吧。姐姐、爸爸妈妈,他们也应该想要更加健康、更加活泼开朗的妹妹和女儿吧。
我停下动作,只安静地流眼泪。
为什么要装作生病呢,还害得姐姐要连夜跑来,多辛苦啊。为什么不能说实话,为什么卑劣到连堂堂正正地坦白“我没病”都做不到啊。
那个药是会致.瘾吗,为什么,我现在会撕心裂肺地难过啊。
“赶紧回房间,我快累死了,马上就要晕倒了。”
“呀,然竣哥和秀彬哥还要带着休宁凯kkk也不知道他们在十二点前能不能完成任务回来...”
姜太显说着,目光注意到廊前可疑的一团黑影,笑容凝滞,他捅捅崔杋圭,“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个人?”
崔杋圭停下脚步,睁大眼睛努力辨别,“真的,好像有人坐在那边...私生?”
“感觉不是,staff都在这边,私生胆子这么大?”
“姜太显,你真要用理性去评估私生啊。”
崔杋圭掏出手机,“我给礼宾组打电话。”
姜太显微微眯起眼,看着看着,突然意识到什么,拽住崔杋圭的胳膊,“先别打电话了,好像是我们助理。”
“真的?”崔杋圭放下手机,想了想,忽然朝那边大喊了一声,“喂!”
姜太显耳膜一痛,默默退开半步。
“...你倒是先跟我打个招呼啊。”
崔杋圭略略略地吐舌头,“就不。”
我正哭得渐入佳境,猛地就被一声鬼叫吓精神了。
我揉着模糊的泪眼,抬脸看过去,两道人影逐渐靠近。
“我天,好像真是,姜太显你视力这么好。”
“...你把眼睛和脑子结合使用,也能认出来。”
我清醒了几分,还没看清脸,但听声音听出来是崔杋圭和姜太显。
我狼狈地抹着泪痕,含糊开口警告:“站那儿。”
闻言,姜太显停了脚步,但崔杋圭照过来不误。他甚至步子迈得更大,一下子就蹿到我面前。
“你哭了?怎么了?”
我费劲地清清嗓子,反问他:“你们不是拍摄吗?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我和姜太显任务做完得快嘛。”崔杋圭故作害羞,摆摆手,“你知道,很多事情都是看脑子的。”
他嘴里跟有马达似的,噼里啪啦就念叨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