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的要死,去查黄历,原来今日宜逝世、忌活着。还好,幸好不是单纯倒霉,那我就放心了。
我深呼吸,胸口疼得厉害。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我调休放假,久违地回来家里吃午饭。我从几天前便开始翘首以待,就等着今天闪亮诈尸、潇洒回家。
但是居然!老爸老妈忙着店里的事,没功夫回来做饭!我只能落魄点外卖!
姐姐是和炸鸡一起到的,爸妈紧随其后。
我在摸到外卖盒温度不对时,心就已经凉了半截。拿出鸡腿,咬开它结成硬壳了的酥皮后,我的眼泪飙了出来。
西八,比我的心还凉。
我没开玩笑,我的眼泪物理意义上的飙了出来。
难吃的外卖,毁了我盼望许久的休假,更勾起了很多让我觉得不愉快的回忆。
我的失控通常都来源于此。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引发雪崩般的悲伤。我不是很会做情绪管理的人,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我还在青春期。
这都是正常的。
我被妈妈抱进怀里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在发抖,我在一边流泪、一边道歉,还分心想着我应该加件衣服了,最近总是打寒颤。
姐姐问我有没有按时吃药,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吃了,比吃维他命还准时。
爸爸叹息里带着哽咽,“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
我感觉很抱歉,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才是对的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再次被划入正常人的范畴,这是最令我感到后悔的。
姐姐替我擦眼泪,“是上班让你这么不开心吗?”
我不想扫了姐姐的兴,更重要我明白工作并不是症结所在,“不是。”
姐姐不再追问,她只是牵着我的手,“晚上带你出去玩,别哭了,这就去给你做饭。”
我真的感觉很抱歉,我在很多个瞬间都感觉很抱歉。
傍晚出门前我化了全妆,换了漂亮的短裙。迎面走在晚风里,姐姐问我有没有想要做的事情,逛展、旅游...有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我少些难过。
我说我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不清楚我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从小就在爱里浸泡着长大,姐姐是我最大的目标。我生活在温暖惬意的象牙塔,似乎不用思考也能活得很好。
“再者说了,我也没有总是难过。除了不开心的时候,其他时候都挺开心的。”
“...我快要分不清你到底什么时候比较正常了。”
姐姐说完,朝着对面街角指了指,“就是那儿。以后闲下来了,我就带你四处逛逛,发掘兴趣爱好。”
我看过去。
视线略过,发觉不对,再次挪回,目瞪狗呆。
“姐,这不是夜店吗?我还未成年啊——为什么这句话最近出场频率这么高...你们一个两个的,这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吗?”
“首先,这不是夜店,这是音乐性质的地下驻场。”姐姐老神在在,“其次,我带你去的肯定是有安全保障的。就算是夜店,简单看个男模秀也无妨。”
“愉悦身心啦~”
我在脑内想象了下。
我立马赞同:“你说的对。”
店内装修很时尚,吧台DJ打碟,客流跟着音乐正嗨得起劲,有三三两两的在喝酒,看起来并不算乌烟瘴气。
不愧是高端夜店,搞个艺术的包装,格调都不一样了。
我暗暗称赞。
订好卡座,点单的时候我问我能不能喝点有度数的,稍微有点就行,四五度的过个瘾。
我姐犹豫好一会儿,松口给我点了杯莫吉托。小巧的高脚敞口杯,杯口蘸着一圈砂糖,即使小口抿着,也没多久就喝完了。
我咋舌:“不去上班了,去开夜店,去卖两万韩币一杯的鸡尾酒,含泪净赚一万九。”
我姐反驳:“你以为开店那么容易啊,房租、水电...台上DJ的出场费都贵得离谱。”
“他很有名吗?”
“当然。我不是跟你说这里是音乐性质的地下驻场嘛,甚至还会有艺人来呢。”
“艺人来夜店?”好歹也是娱乐公司的助理,这点规矩还是有数的,我堂皇道,“这是可以的吗?!”
“你以为一句不可以,就管得住他们吗?”姐姐翻了个白眼,“越说不行越要干,勇气全用来和公司作对了...现在业内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太过火就行,非要去夜店就去这种上的了台面点的,被拍也不至于太难看。”
我此刻真心意识到这里是某种高端消费场所了。
我没说场所高端哈,我说的是消费水平高端。
随着DJ切曲,店内氛围灯也换成暧昧的红光。我真实地开始雀跃起来,酒精微微作祟,我贴到姐姐旁边大声问我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