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皇城一片大乱,无缘无故为何要请个僧人入宫?
难道和槿哥被太后故意支了出去?
“那如今交泰殿是谁在守着?”正尘按住赵隽野的肩膀急问。
赵隽野年纪还小,被正尘这副模样吓到了,声音发着抖:“正尘哥哥……我,我不知,但我可以再去问。”
眼前的小团子皱着一张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正尘恍然清醒,蓦的收回手。
陛下心思缜密,带着凌大哥出宫定然会留下足够的人手保护九爷,和槿哥离开或许只是偶然。
他眼下不能轻举妄动,九爷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不可生事,他一定不能拖累九爷。如今九爷人被困住孤立无援,他现在要静观其变,要护好自己,只有护好自己才能帮到九爷,无论是哪个要害他家九爷,他绝不会让那些人得逞。
“阿野,派个殿里的小宫人去交泰殿外看看就是,你今日在宫中行走太多,容易招人耳目。”不知为何,九爷不在身边之后,正尘竟然觉得自己超乎寻常的冷静克制。
挑了个尚算机灵的宫人出去走了一趟,打听来不少的事。
如今交泰殿外是张刘两位参领带人轮流守卫,两个时辰换一次值,他在殿外徘徊了一个多时辰,不见里面有奴才出来,所以也就不好打听里面的事,御膳房在午时照着规矩送去了饭菜,与平常无异。
按着小宫人口中所言,现下九爷那里并无异样,可不知怎么的,正尘依旧觉得哪里不对劲。
就如此忐忑不安的等到天黑,冯和槿还是没有回宫。
“怎么可能!”听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话,正尘终于坐不住了:“陛下与大都统不在宫中就罢了,冯和槿作为御前侍卫统领怎可能一整日不回宫当值。”
大几个时辰,别说去城外迎接怀慈主持,就算驾马去恩华寺也该到了。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正尘急的来回踱步,以手攥拳不停的砸在自己另一个掌心里。
忽然,他停住脚步。
对,还有掩龙卫!
交泰殿附近平常会有十几名暗卫暗中保护,为的就是怕九爷随意外出遭遇不测,九爷曾与他提起过,暗卫首领名叫毕舫,左脸有一道箭疤,是个三十多岁武功高强的男子,他一定有办法帮自己去交泰殿里看一看九爷是否安稳。
前几日陛下撤去了在均辉殿看守他的侍卫,但明令禁止他随意走动,尤其是靠近交泰殿。但均辉殿的人都看得出他和小世子关系好,所以平常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尘和赵隽野交代了几句,刚要趁着夜色偷偷从后门溜出去,守门的奴才就过来传话说外面有个年纪有些大的公公指名要见他。
正尘一愣,让他将人先带进来。
守门奴才口中那个年纪有些大的公公比正尘想的还要老,步子都有些蹒跚了。正尘稍稍一愣,总觉得老公公瞧着有些眼熟。
“老袁头!”他终于将人认出来:“你怎么想着来找我了?”
老袁头曾是内务府的杂役,年纪大干不动重活儿,前年被九爷和他遇到从内务府将人要了出来,又嘱咐春满随他在宫中挑了个闲职,算是安度晚年。
他记得当时老袁头说是要去投靠儿时与他一同入宫的同乡,如今得有快两年没见过面了。
老袁头佝偻着腰,回身让送他进来的小奴才出去顺便将殿门关上,然后又看了一眼正尘身旁穿金戴银的小童。
“没事的老袁头,世子爷是自己人。”正尘扶住他,顺手从旁边拉了把椅子:“你是来找我帮什么忙吗,我现在有些急事,你在这坐一会儿,等我回来再说。”
话音才落,老袁头猛的拉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离开:“我不坐了,小正尘,我来是给你递个话。”
老袁头神色紧绷,苍老的脸上缀着许多的褐色斑点,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也犹如枯树皮一般,微微打着颤。
“皇贵妃娘娘被太后抓去了景央宫,关在太后平常礼佛的那间佛堂后面的暗室里,快找人救娘娘,再晚……再晚怕是来不及了。”
正尘听的急火攻心,但尚存一丝警惕,猛的反扣住老袁头的手:“你从哪里得知的?”
老袁头知道这话说出来是个人都不会轻易相信,但人命关天,他一把老骨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娘娘命大公公安顿我,我便去投奔了在景央宫里看管佛堂的同乡,平常那里便是我二人打扫,那暗室也是我从前打扫时不小心发现的,娘娘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快,佛堂入口我告诉你如何进,不能再等了。”
正尘瞧着老袁头满眼的焦急,知道他不会说谎诓骗自己,而且他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老袁头,你就留在均辉殿,不要再回去了。”正尘叮嘱完,立刻走至自己寝榻旁翻出一个包袱,那包袱是他上次去给九爷包扎时回自己住的偏殿收拾的。
他从里面掏出一块令牌塞给赵隽野,蹲下身十分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