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长高上盛澈半头,却被拽的踉跄了几个跟头,狼狈不已又有失颜面,羞恼的一把将人推开:“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如此质问我,别以为立了那么一点小功劳就无法为天了,你们这一支知道为什么会被扔在芜山上练兵吗,大将军就是觉得你们是一群没用的废物,上了战场除了送死还能干什么,别不识好歹。”
千夫长话说的直白,三千不到的人马竟还妄想与其余几处大营一样得了军令出兵攻城,眼前这小子果然好大喜功。
四周的新兵一个个的不言语,心里那叫一个不服气,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谁会想被当成个废物看待。
千夫长瞧见面前的瘦弱小子双目阴翳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心道这目中无人的兔崽子刚接了升晋军令就敢如此放肆,刘会暴毙之后这校尉的官职本该顺理成章由他来坐,哪知大将军一句能者居之便让这小子白白捡了便宜。
不过如今山高皇帝远的芜山,刚死了一个校尉,再死一个又有何妨。
想着,他暗暗朝盛澈身后看了一眼,一个拿着短刀膀大腰圆的新兵即刻悄无声息的往前走了几步。
千夫长此时忽然对着盛澈大声道:“校尉大人如此苛待手下,是否想过后果。”
这话来的莫名其妙,远处围观的士兵们不知缘由,以为他二人话语间生了龃龉,盛澈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
千夫长嘴角暗暗勾起个冷笑,声音压得低了些:“校尉大人这官衔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身上背了两条人命才坐上这位子,你觉得能服众吗?”
盛澈警惕的抬头看他,与此同时,却忽然察觉身后似乎有人靠近。
她猛地一转身,只见一孔武有力的士兵握着短刀向她刺了过来。
“狗官,我要你给我兄弟偿命!”
只见那士兵一声大吼,短刀便朝着盛澈心口直直插了过来。
不远处的王二川来不及拦,只能失声大喊:“三江,快躲开!”
说着便疾步往瞭望台下跑来。
刹那间一声惨叫,所有人都愣住了。
平常配在盛澈身后的那把弯刀现下正狠狠扎进了那偷袭士兵的脖颈里。
她出刀速度极快,弯刀又锋利无比,那士兵手里的短刀还举在半空中,就徒然掉落在了地上,紧接着人也轰然倒地,喉管里呛满了鲜血,全身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盛澈一刀砍断了他半拉脖颈,此时脸上溅满了血,她也不擦,满目赤红的回头朝着千夫长冷冷一笑:“原来你方才的话是这个意思。”
千夫长惊慌失措的往后退,却一步踩在沙包上摔倒在地,他颤着声音大喊:“杀人了……杀人了,校尉大人无故杀人,可是犯了顾大将军的铁令。”
气喘吁吁跑过来的王二川争辩道:“分明是这人先起的歹心,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出了命案,士兵们将瞭望台围了个水泄不通,人群中倒是有几个人小声附和,还有人说地上死了的士兵是他同乡,那人压根就没兄弟。
千夫长爬起身气急败坏道:“好你个王二川,谁不晓得校尉是为了你才杀的那二人,如今你俩沆瀣一气,不就是互相包庇,盛三江,你无视军纪连杀三人,我这就上书禀报大将军……啊!”
话音才落,只听一声惨叫,盛澈手起刀落砍了千夫长的右手。
“上书禀我?可知张夫长左手能否执笔?”
眼前血淋淋一片,盛澈顺手扯下王二川平常做饭系在腰间的围兜,擦着脸上的血朝四周的人朗声道:“若有不服者,可趁现在的机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杀的了我,这骁骑尉的位子便是他的。”
人群中鸦雀无声,只剩地上断了手的张夫长在那低声哀嚎。
他们都不傻,眼前这人是诚心教他们功夫,也从不拿军纪来打压他们,更没有克扣军饷中饱私囊,比着死了的刘会和如今地上瘫着看不起他们的千夫长不知好上多少。
“既然无人上前,那以后这座营里便都听我的,若是有人再敢忤逆犯上,便是他这种下场。”
说着,归期出鞘,那千夫长便再不叫唤了。
两具尸体被抬下去之后,盛澈派了几个轻骑前去打探战况,新兵们看已经开战了,也无心操练,架了几处篝火围在一起聊些闲话。
他们晓得,即使这次不上战场,早晚也是要去的,骑羽族地处西北幅原广阔,地势易守难攻,这场仗还有的要打。
盛澈推算着狼烟升起之处,大概不出两个时辰,三路大军便可在芜央城前汇合。
她大概,快要见到赵倾城了。
半个时辰不到,几个派出去的轻骑急匆匆回来了。
盛澈快步上前:“怎么这么快就回了,是遇到主营的先行军了?”
论脚程,他们相遇确实是快了些。
这几个轻骑是上次孙副将来给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