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很是憔悴,像好几天没睡的样子,也确实有两日没来交泰殿就寝了。
心下不忍单自己去花天酒地,盛澈只好闷声道:“那好吧,等你几天。”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被抓去景央宫了?”她这才想起来问。
赵倾城眼神忽然幽冷:“是贤妃派人通知的我。”
“贤妃?建承王的人,她几次想与我亲近,但我总觉得她有什么目的,所以对她有所回避。”
“你做的对,这贤妃向来心思缜密,遇事沉稳,不可不防。”
“那好吧,在摸清她心思之前,我先避着她。”
赵倾城拉起盛澈的手,边走边闲话道:“你这箭弩做的极好,好的箭弩,弩机最为重要,它是射程远近和精准度的关键。”
盛澈挑眉道:“那是自然,弩机是我在铸剑房自己打的,这箭弩百步之内可取人性命,我试给你看。”
言毕,盛澈抬手对准角落里的青瓷花盆放了一箭,还像是昨日一般,那花盆顿时四分五裂,黄土撒了一地。
“这箭弩极好,若是用在战场上就更好了。”赵倾城赞叹道。
盛澈拿着箭弩翻来覆去的看:“若是想让它在战场上杀敌,就要加大射程,最好是多箭齐发,我再改改,等我做好了拿给你。”
赵倾城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盛澈,活像个造兵器的老师傅。自下喃喃道:“比对我上心多了”
……
三月无限好春光,晴时海棠花盛,阴雨落叶无情。所以不分昼夜,只要在春季,总会有生命占据十二个时辰中它该有的位置。
大抵是这万邦来朝之地,上京城里什么都有,见过没见过的,听过没听过的,但凡你想找,总能在这里找到。可偏偏,就是这小小的绿蓝花,正尘寻遍了御花园和花房,也没找见,
所以他给盛澈总结了一下,大概是那花太寒酸不起眼,皇家怕失了身份,才没在宫里种下。无奈,正尘便自己在交泰殿的院子里开了块地,专门种绿蓝。
反正盛澈也依着赵倾城的意思在宫里假模假式的闭门思过三日,无事也不想帮正尘捯饬他的花花草草怕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就命人传来了冯和槿,让他陪自己练刀,因为前两日那十名精壮的小太监已经因为陪她练功被打的不成样子,现在全都躲在耳房里称病不出来,说要修养生息。
“我其实也不想喊你来陪练,省的你又挨你家大人训斥,可他自己又不肯来,听说他是侍卫里武功最高的,我早晚得逼他出手和我比试一番。”盛澈打完一轮,用鹿皮垫子仔细在那擦拭着自己的归期刀。
冯和槿在一旁站着,等盛澈接下来的吩咐。
“大人武功确实冠绝一时,无人能及。”冯和槿面无表情,却丝毫不吝溢美之词。
盛澈笑着摇了摇头:“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杨觞一定比他厉害。”
“没有交手过怎可知晓。”冯和槿不动声色的反驳。
杨觞与凌与枫从未交过手,盛澈这话说的也确实太武断,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自小没见杨觞打输过,自然有这份自信。
“那等有机会让他俩切磋一下,咱们便有分晓了。哇!他俩打起来,想想就刺激。”盛澈也算半个武痴,这种高手之间的对决,她是百看不厌,若是琅琊榜重新开榜,那她绝对会搬把小马扎在擂台下不吃不喝看个三天三夜。
“澈儿想让他们两个切磋?我也很想见识一下。”赵倾城轻巧的迈入院内,身后自然跟着形影不离的凌与枫。
赵倾城信步走到盛澈身边,抬手用衣袖轻拭了一下她微汗的额头:“风兮寒今日可有来问诊?他准允你动武了?”说着,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冯和槿。
凌与枫眼神示意了一下盛澈,她心境明了的赶紧回答道:“风师兄说我背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活络一下筋骨也是可以的。”
“澈儿最近很喜欢传冯和槿来切磋,想必他的功夫能入你的眼了。”赵倾城眼神清冷的审视了一下他,发现这个少年如今越发挺拔出众了。
冯和槿听后,微微抓紧了手中的剑,赶紧把头低了下来。
“陛下,是臣命冯和槿来陪贵妃娘娘练武的,并不是娘娘传唤。”凌与枫赶紧解释道。
盛澈看着气氛不对,顺着凌与枫的话茬道:“我找个人来陪我练功还不行了,你给我安排的那些个奴才都太草包,比划几下就败了,让凌与枫这个上京第一高手来陪我切磋你又不放人,这小子倒是不错,就是话太少。”
赵倾城无奈的笑了:“你让禁军大都统陪你练功?他可比我这个陛下还忙哪。”
凌与枫在身后不知该不该笑,毕竟陛下说的也是实话,他身兼数职,自是无暇分身,办差的时候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才好。
“你也太苛待你发小了,他比你还大上一岁,你都满宫嫔妃了,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定是平日太忙碌,连娶媳妇的空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