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见陛下。”满殿的人看到赵倾城沉着脸进来,全都赶紧叩首问安。
“陛下此言何意?”太后看陛下脸色不好,不知道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心思。
赵倾城尊礼问安后道:“贵妃的箭弩确实是朕准允的,而且还是朕所赠,贵妃并没有撒谎。”
“陛下,切不可因为宠爱贵妃便寻私,这般有违圣颜实属不该。”太后叹气道。
赵倾城进殿的时候,盛澈站在那一动不动,也忘了叩首问安,因为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尤其是见到赵倾城后,就更委屈了。
赵倾城站到盛澈身边,轻拍她的后背,弯了弯眉眼偷偷的先安抚了一下。
“母后,儿臣没有撒谎,这箭弩确实是儿臣送给贵妃的,只是为给贵妃解闷,若是太后不信,可以传召礼造局的木匠师,看此物是否出自朕的勤政殿。”
而后赵倾城又转身向颔首在旁的德妃和崔贵嫔道:“还有,贵妃宫里不但有箭弩,还有朕送的弯刀,以后朕还会再送贵妃很多兵器,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德妃和崔贵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能答道:“臣妾不敢。”
太后脸有怒色:“陛下这是胡闹,为何贵妃有此特权?”
赵倾城淡然应对:“若是母后想收藏兵器,儿臣也是不会阻拦,而且,自打上次贵妃被用刑了蝴蝶令,”他冷着眸子正视太后:“就整日梦魇,天鉴司的监正开卦说要用上好的兵器才能镇住梦魇,若是朕后宫的其他妃嫔们也想收藏兵刃,不妨先试试蝴蝶令。”
赵倾城说的轻描淡写,但眼神里却暗潮汹涌,像是隐在黑暗中将要扑咬猎物的野兽。
太后看到赵倾城的眼神顿时说不出话来,毕竟那蝴蝶令当时是她下令用的,贵妃也因此差点要去了半条命,赵倾城自然会把这事的一部分原因归咎在她的头上。
“当然,贵妃也有过错,不该顶撞母后,儿臣这就罚她回宫思过三日,母后意下如何?”赵倾城笑不及眼底的问道。
太后深吸一口气,紧攥在凤椅把手上的手也才暗自松下劲儿来:“既然陛下已有决断,那哀家也不便多言,就按陛下说的办吧。”
可德妃和崔贵嫔心有不甘,纷纷告状:
“陛下,贵妃娘娘的奴才以下犯上冲撞臣妾。”德妃道。
“陛下,那个小畜生咬伤了臣妾的贴身奴才,请陛下发落。”崔贵嫔道。
赵倾城看着眼前的二人,刚要说什么,太皇太后的近身太监曹贵公公就迈着蹒跚的步子,慢悠悠的进来了。
以曹贵公公在宫里的年份地位,太后见了都要礼貌相待,不能如使唤身边奴才一般放肆。
“曹公公怎么来了,可是太皇太后有什么吩咐?”太后起身询问。
曹贵公公看了委屈巴巴的盛澈一眼,甩了甩经年累月拿在手里已然透着木色光泽的浮尘:“太皇太后想带贵妃的乌龟去长乐宫取个乐儿,宣旨了半天也不见正尘把它带过去,所以老奴只能亲自来景央宫要人了。”
盛澈低下头偷看了一眼曹公公,只见他老人家半眯着眼睛,似乎不是很在乎太后接下来说什么。
“既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要,那便请曹公公赶紧把它带回去吧。”
盛澈没想到太后答应的如此爽快,看来还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崔芸惜找太后撑腰,她以后得抱太皇太后这棵大树才是明智之举。
曹贵眨眨眼就把正尘和小宝带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当着众人的面嘱咐盛澈要多去长乐宫走走,太皇太后想她想的紧,德妃和崔贵嫔当时脸上就挂不住了。
从景央宫领回了盛澈,赵倾城就一路偷瞄她,这次倒是换她闷闷不乐了。
“你生气了?我来的太迟,让你受委屈了。”赵倾城小心翼翼的说着,又伸手温柔的帮她拂着打架散落的头发。
盛澈撇着嘴道:“太难了,在宫里生活太难了,什么都要忍着,我总有一天得憋死。”
赵倾城愣了一瞬,心疼的抱住她:“知道你受委屈了,是我对不住你。”
盛澈一把推开他:“你当然对不住我,今日要不是想着你最近因边境战乱百姓民不聊生烦忧,我能这么委曲求全的想着不给你捅娄子?我箭都上膛了。”
她说着,从袖子里甩出那柄蓄势待发的箭弩。
赵倾城看了之后又好气又好笑,揉了揉盛澈的脸:“澈儿今日委屈是受大了,想要什么做补偿,我统统答应。”
盛澈想了想:“让我出宫玩一圈吧,在宫里快憋死了,你的妃子们都找我麻烦,真是烦透了。”
赵倾城神色一紧:“你再等我几日,待我处理完公务,就带你出宫。”
“不用,我带着正尘就可以,你若不放心,再派冯和槿保护也成。”盛澈道。
赵倾城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又一顿商量:“我也想出宫散散心,最近边境战乱,很是心烦。”
盛澈这才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