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就你这演技还扮废物，能瞒过上京城那些权贵这么多年，可真是辛苦钟老将军了。”
钟瑜的演技从来就没好过，贺文玉这要是还察觉不出来，那可真是白瞎了她这十年朝堂浮沉。
“其实我还是废物的挺有理有据的，毕竟我确确实实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君子六艺基本不懂，放在哪里也当得上一句草包。
但有一点还请殿下搞搞清楚，我虽然确实是个纨绔，但不代表但凡是个纨绔子弟，都会是个随随便便就能被吓破胆的软蛋。
我是镇远将军府的人，我钟家人满门忠烈，可以是废物，但不可能是懦夫。”
【虽然我当时确实很害怕来着。】
钟瑜还是没管住他那张嘴。
但贺文玉显然情绪突然又好一些了，就连周身的气压也没那么低了，看起来居然像是对钟瑜这样的回答有点儿高兴。
钟瑜实在是摸不清贺文玉的情绪变化了，人生惨遭滑铁卢，所以他打算放弃琢磨。
“本宫不管你是不是个软蛋懦夫，出了这个门，你都得是。”贺文玉俯视着他，声音中有着复杂到让人一时之间分不明的情绪。
“殿下是哪来的自信，我会配合您？”
钟瑜突然笑了起来，轻笑着摇摇头，觉得可笑得很。
他是为了这场棋局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也是为了心底的那一丝疑惑，而不得不放任自己任贺文玉操控甚至被折磨到一只脚踏入鬼门关，但这并不代表他心中一点恼怒都没有。
他又不是泥做的，要说心中一点儿怨念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这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哪里来的自信，认为他一定会顺其心意？
“因为你是钟家人，因为你是钟瑜。”
简直是欺人太甚！
“殿下要真是为了演戏做做样子也就得了，但殿下是想彻底废了我，殿下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这上京城中，除了钟怀和他手底下的人之外，谁也不知道他身怀绝世武功。所以，贺文玉就是奔着废了他来的。
“本宫确实是见不得你好，你又能怎样？你若是乖乖配合，事后该给的补偿本宫自会给到镇远将军府。
但你若不配合也无所谓，于大局其实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毕竟能影响大局的是镇远将军而不是你，本宫只需要提前赐死你便可。”
“你就横竖非得弄死我不行吗？”
【什么仇什么怨啊这是？】
“你猜对了，本宫确实非得弄死你不可，其实你应该感谢现在的局势，让你能够多苟延残喘这一段时间。”
贺文玉这话说的简直是咬牙切齿，让钟瑜一时之间居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现在这架势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郎，可这是长公主啊，他往日里见都没有见过，上哪儿薄情负义去？
“不过，大贺建国二百年，代代都有钟家之人镇守边疆。看在钟家满门忠烈的份上，本宫不会让你如那些眼睛一般承受那些玩具，本宫会给你一个体面点的死法。
其实你该感到荣幸，不管是刑具还是玩具，你都是唯一一个让本宫亲自动手的人。”
【第一次亲自动手？难怪这么没轻没重，我真是谢谢你嘞！不过……仅仅只是一根钢针，一根长鞭，就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若真是酷刑加身，一个搞不好恐怕真的会死。】
钟瑜此刻彻底放弃了与贺文玉和谐共处的可能，他甚至不想说话，只艰难地偏了偏头，看着房间中那些寒光闪闪堪称酷烈的刑具，不由在心底苦笑。
但……
【幸好……】
房间的一边是酷烈的刑具，而另一边则是一些不堪入目的器具。他是真的宁愿死，都没有办法想象那些东西施加在他身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