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奶奶入土为安,这场有惊无险的风浪,总算平息下来,余波只剩下后续的处理。
新加入的猿飞、传寝等族犹如及时雨,很快便派上了用场。所有往日与式部往来密切的亲信家臣,都被控制了起来。
回程的路上有浩浩荡荡的大队车马随行。经过这场暴风雨,她与斑的交集更加为人乐道。无数双眼睛,或明或暗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斑和铃兰只就公事潦草的沟通了两句。
“你打算如何处置式部一党?”
“挑一两个他身边的亲信留下来。”一寸山河一寸血。铃兰如今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出最冰冷的话。“剩下的虽不全该死,不过为了给猴子看一看,也只能委屈他们牺牲了。”
斑眼中的眸光算是对她的赞赏。式部是证明玄正发起※政※※变※谋反的铁证。假若现在呈一时之快肃清了他们,将来死无对证,继承了他们意志的心怀鬼胎者,他日极有可能反过来栽赃铃兰谋害兄长。
他们的想法还是很有默契的。
她执掌权位方才一年,就有人胆敢结党,公然谋国。对于其他那些心有不甘,看轻她年纪轻轻,就生出了不臣之心的公家贵族,全部都要以起到隔山阵虎以绝后患的警示。
“式部已是瓮中之鳖,倒不急于理会他。”此时的铃兰眼里,即便是三番两次谋害她的式部,不过是虾兵蟹将。
他们总算揪出了害死公主的罪魁祸首。斑本想在那天玄正企图对铃兰痛下杀手时,一剑削去他的头。想起铃兰迄今为止的锲而不舍,斑最后还是决定将他交给铃兰处理。
“替我献上一支白菊吧。”斑相信她会给公主一个交代的。
他们在护送铃兰平安到大名府后分道扬镳。剩下都是公家的事情,他也应该回去继续忍者村的工作了。不过有一件事情,让斑觉得十分蹊跷。
玄正为什么要主张用自己或夏目大名的血,来与她进行滴血认亲的实验呢?这不是正中下怀,印证了她私生女的身份吗?
铃兰一定与世代贵族的松川家有着某种血缘联系,这是斑一开始就深信不疑的。
那一次在茶室的交谈,玄正就留给斑一种感觉,他在隐藏着什么事。不单单为了要掩盖他的罪行,似乎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掣肘着他,不能光明正大的揭穿铃兰的真正身份。没有什么是比她冒充公主更大的把柄了,他又一心想要推翻她。斑不相信从小就出生在公家的玄正会有仁慈之心。
明明抓住了她的命脉,却又不利用置她于死地的原因——就比如,这个冒充者不是普通的欺诈犯,她真的具有松川家族的血统。
而反驳他的柱间也很奇怪。扉间那个阴险的家伙绝不会就真的毫无准备,在宇智波一族的配合下,他们可以决定着结果。
玄正和柱间他们为什么要争论血样取之于谁呢?难道与奶奶还是夏目大名,采用母系还是父系进行比对,结果是有着区别的吗?
斑想起公主过去的乳母,那个隐居起来的阿柊。看来他有必要去拜访她一下了。
**
葬礼结束后不久,铃兰便迫不及待的来到大名府的地下监牢。
这里是比普通监牢更加不见天日的地方,就如阴间的地狱,让人昼夜不分的经受着绝望的熬煮。它阴暗的仿佛无法与象征着顶端权利,有着亭台复楼的天守阁联系到一起。或许它本身就是一座沉重的监牢,所有的绚烂不过是外面人看到的海市蜃楼罢了。
跟随铃兰一起前来的是两位武士,他们的祖辈生前都是奶奶身边的亲随。今天的谈话她既不想让千手一族听见,也不想让宇智波知道。比起她这个新主,他们可能更忠于自己的家族首领。
“这重型监阴森的厉害,您怎么亲自来了。”绮丽华美的衣袍出现在这幽闭的地方是多么的不合时宜,主管看守的狱卒长听说大名要来殷勤的在前引路。
从上面通往这里的门口由武士把守。距离最深处的监牢还有一小段路时,铃兰遣散了所有看守狱卒,整个地下监牢中只有唯一的犯人与她及武士。
渐渐熟悉了这里死一样的寂静,玄正很远便听到了狱卒长断断续续献媚的讨好。他顺着不请自来,走进他视野的薄红色衣角抬起头见到铃兰,站在铁栏之外冷冷的看着他。尽管她们的容貌身型如此相像,她不经意间的出现就像云璃回到了这个世界,可是赝品终究是赝品。他从未把她们混为一谈过。
“是我低估你了!”晦涩的阴暗反倒将他温润如玉的面容发挥到了十二分。
“一个两个都这般不中用,愚蠢的自作聪明让你钻了空子!”因为利益而结党的人,总归各怀鬼胎。式部妄想着将来拉拢千手一族为己用,没有完全按照他的话传达出来,隐去了她和扉间的流言。现在再说这些已经亡羊补牢,毫无意义了。玄正穿着白色的囚服坐在粗糙的地上,他阴鸷的眼中憎恨远超于畏惧,映照出失败者的不甘。
他恶狠狠的问,“我先前的随身衣物被他们扔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