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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萧联盟(2 / 2)

、嫁祸之能事,口上拜服道:

“不愧是能做皇后的人,尊君心思果然玲珑,我等区区,不可及也。”又道若真能使林贺二人因此反目,不可不谓一大痛快。

金徽酒抿唇浅笑,不再与他说话,重新执棋,示意随侍送客。

萧祺缘留下花夹,将那带着签字与手印的空白薄页收进衣袖,朝他作揖告退。

方走几步,似乎想起什么,驻了足,向身后之人缓缓道:“还请尊君一定说到做到,莫要临阵反悔……毕竟臣郎手中,还有一颗六儿的眼睛。”

片刻后,但听对方沉声道了句“放心”,这才安心离开了宫殿。

待他离开之后,寝殿西面的一处屏风后转出一位手抱琵琶的郎君,雪颜黑发,粉面桃腮,正是之前在戏班里的那位琵琶妙手杜云幽。却见他颤巍巍走到金徽酒面前,抽噎着朝他跪了下来,哀声唤道:

“兄长……”

“兄长……云幽知错了。”

他垂着头,不敢看对方,声泪俱下地认着错,道自己不该因一时胆怯,偷偷违拗对方的叮嘱留下了六儿的尸身;也不该在那晚失手杀死六儿的时候弄丢了头饰还不自知;更不该在出事之后来找到他,请他帮自己收拾残局而害他陷入受人钳制威胁、被迫与人交易的境地。

金徽酒一边听着,一边攥紧棋兜里的棋子,面上显出隐隐的愠怒,好似要发作。

但最后那只攥紧的手还是渐渐地松开了。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楚楚发抖的杜云幽,凛肃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化作了几分无可奈何的关切,同时伸出手去拥他入怀,抬手轻拍他的脊背,哄他不要流泪。

“徽羽,你不只是胆怯,”他说,“你还在不该仁慈的时候动了那份无用又自私的慈心。”

“我当初叮嘱你一把火烧掉整个乱葬岗,可你却对毁掉乱坟中其他无辜者的尸身感到不安,担忧他们的魂灵会在肉身灰飞烟灭后找上你,抑或是找上我,对不对?”

杜云幽把头埋在兄长怀里,自责于自己的不明事理,凄然呜咽:“ 儿时听人说,以火刑人,是损阳折寿的大忌……”

金徽酒听了,嗤笑道:“你真傻,既然有那杀人的狠心,为何没有不信玄理的胆量?”

“再说了,既是我提出的放火,如有冤孽、有报应,也自由我一力担之,与你有什么干系?”

却见杜云幽猛地摇头,冲他哭喊:“我不要折寿,更不要哥哥折寿……”后又喃喃道:“可是……可是我现在给哥哥带来了莫大的麻烦……我实在该死,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放了那把火,这样哥哥现在就不会被人威胁,就不会卷入这天大的麻烦。”

金徽酒听完,面上浮现几分宠溺,微微摇头,把桌上的紫翡花夹重新别在了他的发间,又抚弄着他那一头黑缎般的青丝,眼中满溢着喜爱和眷恋。

他安慰弟弟不必再为此担心,又说凡事有两面,如果没有发生他失手杀人的意外,自己也找不到除掉孟愚鸢腹中胎儿,并且打击林初朗、贺元夕还有萧祺缘几方势力的时机。

“我本想先除林初朗,再另找办法拆了萧祺缘这座桥,但如今看来,得暂且先保他了。”

“不过就算如此,能除掉一个林氏,也不算亏损。这样对我有好处,对我们金家,对母亲,也有个交待。”

金徽酒默默盘算着,又提醒杜云幽为防再生事变,乱葬岗的那把火他一定要放。他见弟弟点了头,又说戏班里的那几人虽然都是帮凶,互相有些把柄,但也不可不防。说完后,又抱紧了杜云幽的身体,神色阴沉道:

“我会让那个戏班,慢慢消失。”

杜云幽闻言,惊骇着说那些人都对他好,他们不会泄露秘密。金徽酒眉眼一怒,头一回在当下发了火,扳着他的肩膀斥他还不知教训。

杜云幽被他吼得一愣,半晌,那张哀戚的脸庞显出极端的痛苦。他揪紧兄长的衣襟,垂了头,放声大哭起来。

金徽酒垂了眉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任他大哭一阵,重新将他抱紧,只幽幽吐出一句:

“放心……”

他说:

“如有报应,报应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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