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揉了揉青筋直跳的额角,面前是低着头排排站的羡玉和马文才。他看着两人惨不忍睹的样子,眼睛直抽抽。
他看向马文才,一只眼睛青了,半边脸肿了,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烂了一个洞。
他又看向羡玉,头发凌乱,整个脸被打成了猪头,鼻子下面流出了血,嘴角带着血痕。
山长气得手都在颤抖:“马文才,刘波,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要尊敬师长,友爱同窗。你们呢?对着自己的舍友大打出手!你们到底是来读书还是来打架的?还把不把书院放在眼里了?!”
一边的荀巨伯为羡玉打抱不平:“山长,是马文才先欺负我们的!”
马文才那边的学子立刻也有人呛声道:“是刘波先动手的!”
两边的人眼看着又要对上,山长赶紧摆摆手。
“好了!我不管是哪边先动的手!总之打架就是不对!”
山长把严厉的目光转向马文才:“马文才,你一向重视品状排名,难道不知道友爱同窗也是品状考核中的一项吗?你是不想上榜了吗?”
马文才闻言若有所思,忽地对山长抱拳恭敬一拜:“山长,学生适才和刘波兄比武,因学生难得遇到能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同龄人,一时冲动好胜心起,下手莽撞失了分寸。以后不会了,学生会与刘波兄友爱学习的,请山长责罚。”
山长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便去看一边的羡玉,语气温和许多:“刘波,你怎么样了?”
羡玉虽然成天嘻嘻哈哈的,但她对于师长,尤其是山长这样德高望重的大儒从来都不敢造次,因此她老老实实地低下头道:“是学生错了,请山长责罚。”
山长点点头,他的心里也是有一杆秤的,在他心里羡玉是一个不畏强权,不受别人恩惠,品德极其优良的好学生。而马文才则在入学当天就放箭伤人,又是个极重门第嚣的世家子弟,为人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他的内心自然会偏向羡玉。
在他看来,二人打架一定是马文才先闹的事,羡玉可能就是被动还手罢了。
山长对二人道:“你们来书院读书,不仅是为了学习书中知识和品状排行,还是为了学会做人的基本品性,为师希望你们都能成为品性纯良的人,不然以后就算为官为宰也是对国无义害人害己。”
山长这句主要就是在点马文才了,只是马公子一派尽心受教的模样,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山长在心中摇摇头,道:“既然你们俩犯的错,那就由你们俩负责,将演武场给收拾好,如果不收拾好不准吃饭。”
刚刚两人打架,整个演武场几乎被霍霍成了一片废墟,蹴鞠扔的到处都是,各种架子武器道具等,都东倒西歪,看上去十分凄凉。
“其他人都给我回宿舍去,明天的功课预习了吗?就在这里看人打架,是也想被罚吗?”
在山长的呵斥下,其他学子纷纷散去,只有荀巨伯还不放心地跟在羡玉身边。
“马文才刚才道歉的话山长信了,我才不信,谁知道他又在想什么法子对付你?你跟他在一起我不放心。”荀巨伯声音不轻不重,但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哼,那你一定要把你的小兄弟看仔细了,不然我这个坏人说不定哪天就把他吃掉了。”一边捡球的马文才重重将一个蹴鞠扔进框里,轻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回应道。
荀巨伯也是个耿直的脾气,他冲道:“马文才你要是再敢对我刘弟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马文才轻嗤了一声,眉眼中是不屑一顾,完全不将荀巨伯放在眼里:“你要怎么不客气?”
“好了,别吵了!”羡玉打断了两人无意义的斗嘴,她拍了拍荀巨伯,“好啦,巨伯,你先回去休息吧,这边我来收拾就好了,不然一会儿山长看见了也罚你就不好了。”
荀巨伯闻言也只好不说什么了,瞪了眼马文才以作警告,就转身离开了。
等到荀巨伯的走的没影了,羡玉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嗷呜乱叫起来。“嘶——好疼好疼!马文才,打人不打脸,你下手也太黑了!”
刚刚荀巨伯在这,她不想让人担心,就一直强装没事,现在把人哄走了,她就原形毕露了。
马文才也是强撑着用手扶着桌子,他的贵公子风范是入了骨子里的,如何也不会像羡玉一样没形象地摊到在地。
“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是你先打我脸的?你下手比我黑的多。”马文才捂着自己被打青的嘴角,心说刘波这小子下手又狠又黑。他看上去比自己凄惨,其实他专挑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下手,自己衣服里面可是比他惨多了。
羡玉挑了挑眉,“哼,谁叫你对巨伯下手的?我都说了,有事冲着我来,别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马文才语气凉凉的,“你对荀巨伯倒是尽心尽力。”不知为何,听上去还有些酸。
说到这个,羡玉想起来了二人的赌约,她得趁热打铁的让马文才把这事认了,免得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