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静,不悲不喜,不怒不哀,她只道,“林经桁,你别走。”
林经桁的心跳快极了。
他这一生什么都来得太过轻易了些,金钱,权力,地位,荣誉,别人穷尽心血的梦寐以求,只要他想要,就轻而易举得显得整个过程过于单调乏味了些。
因此回忆起来,此生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是有一个走一步算三步,步步小心谨慎的小姑娘,在雨夜里不管不顾地为他拦一架飞机。
陈雨硝站在雨里,浑身淋了个透,她看着飞机熄停,林经桁淋着雨朝她走来。
百米距离那么远,又那么近,林经桁带着怒意走到陈雨硝身前,直接捧起她满是雨水的脸,低下头,狠狠吻了上去。
林经桁的黑眸里燃着陈雨硝没看懂的情绪,雨水冰凉,侵入口腔的唇舌滚烫,灼热的温度似要将她融化。
这个充满侵略性的吻一直吻到陈雨硝差点窒息,林经桁才放开了她,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
经过姜祉和其他工作人员,林经桁伸手,沉声道,“钥匙给我。”
姜祉撑着伞,默契地将法拉利钥匙扔给他。
出了停机坪,林经桁拉开法拉利副驾将陈雨硝塞了进去,陈雨硝还有点懵,林经桁上了驾驶座后斜身过来给她扣上安全带。
陈雨硝才愣愣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林经桁冷着俊脸根本没理她,一脚油门,顶级跑车直接窜了出去,疾驰飞奔在夜雨覆盖下的钢铁森林中。
陈雨硝坐这辆车来的,从婺源到三清山,姜祉虽然开得飞快,但几乎都是高速公路,加上他开车很稳,陈雨硝并没有实质的感受。
到了林经桁这里她才算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飙车,他平常开车很正常,陈雨硝完全没想到,这人还会高速漂移过弯,而且熟练程度不亚于专业赛车手。
陈雨硝心惊肉跳的但一声没吭,小心瞧着林经桁的神色,他面无表情,目视前方,显得非常冷静,就是这车开出了一股不要命的疯劲儿,一路无视红绿灯。
奇怪的是,陈雨硝是不怕的,肾上腺素飞速上升。
不管是拦飞机的时候,还是坐在他明显超速的跑车上。
不管装得再怎么乖巧温顺,拘于世俗成见里,她还是掩不去骨子里的又疯又野。
一场歇斯底里,一次鲜血淋漓。
林经桁将她带到一处私人会所,拉着人进去,对着前台冷肃道,“清人,今晚停业。”
前台看清人,瞬间诚惶诚恐,“……好。”
林经桁轻车熟路的带着她上楼,进了顶楼装修豪华的大平层。
陈雨硝略带紧张地站着,“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林经桁脱掉已经湿透的外套,拉着她就往浴室去,“洗澡。”
陈雨硝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再继续穿下去容易感冒。
林经桁反手关上浴室门,浴室里很宽敞,干净整洁,有一个很大的活水温泉池。
但到底是密闭空间,压迫感从林经桁身上传来,陈雨硝垂着眼不看他,小声道,“……你先洗,我出去吧。”
说完伸手就要开门,林经桁按住她的手将她抵在门上,沉声强调,“我们是夫妻。”
陈雨硝脸色苍白,极近的距离下,感受着林经桁的呼吸,又泛上几缕红晕,不知道是不是浴室温度高的原因,陈雨硝感觉全身热乎乎的,低头尝试着道,“……我们谈谈吧。”
她一直逃避问题,拒绝沟通,以为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更害怕真的去面对了,自己会失去一切。
可现在显而易见的是,她如果再不主动,她就会彻底失去眼前这个人。
“谈什么?”林经桁嘲讽道,“谈谈我看见你跟别的男人待在一个房间里的感受么?”
“我……”陈雨硝红着眼睛抬头,“对不起,我……”
她看着林经桁蓄满失望的眼眸,不受控制地掉了两颗眼泪,“我怕你见到这么糟糕的我……就不喜欢我了。”
“我害怕建立亲密关系,我怕我太依赖你……却没有办法维持这段感情,又害怕你不会一直对我这么好……更何况,你应该娶的人是我妹妹……”
她和他的婚姻本就是长辈一个约定,在知道自己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弃婴后,她和他的关系就更没有任何确定性了。
在漫长的成长过程中,她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去解决所有问题,倚靠别人后只会被一次又一次地放弃。
陈雨硝痛苦地闭上眼,泪如雨下,“我害怕依赖,怕依赖错了人,怕真心被辜负,害怕争吵,害怕冲突,我怕自己克制不住,失去冷静,变得冲动,情绪外放不受控制,变成一个面目狰狞的疯子……怕你觉得我也不过如此。”
林经桁放开了她的手,后退一步,满眼悲痛,却还是忍痛说出口,“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一直顾虑这么多,畏首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