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人问道。
魏洺说道:“此时毒在胃中,若慈悲倒不如现在杀了它,少些折磨,否则只怕整夜都要听它痛苦嚎叫,直至断气。”
围观众人望向狗的眼神不免多了怜悯,更多却是好奇。
李桑吉远远看到此时,方走过来,众人往两边让开,他走至魏洺面前,抿唇笑道:“魏兄好算计!”
魏洺亦呵呵笑道:“哪里、哪里,信陶君才是经商奇才,我等不过小算计、小算计而已!”
众人中已有人在小声讨论此宝价值几何。
李桑吉不以为然,接着说道:“魏兄忍了这几日,才选了今晚献出奇宝,着实厉害。可想而知明日竞价会是此次尚宝会最热闹的一场。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请魏兄释疑。我常闻炼金山出名兵巧器,从未听说有毒刃流传与世。这乌刃出身若只凭魏兄一家之言未免过于草率,各位以为我所说可有理?”
众人一想,亦是如此,遂纷纷向魏洺询问。
魏洺环视众人,镇定自若,待声音稍息,大声说道:“各位,信陶君所言极是。炼金山能以铸术闻名于世,历千年不倒,乃因谷中有一天然熔炉,炉火经年不息,炼金山所有名兵巧器皆出自此炉。然几月前,谷中又发现一处天然熔炉。此炉在一处山洞之中,洞中充满毒瘴,吸入即死。有一炼金士冒死进入洞中,方铸成这把乌刃。诸位要实证,我属实无法拿出,然我魏洺经商十余载,信誉如何众人皆知。我可在此立誓,以身家作保,决无妄言。各位尽可放心!”
又有人问道:“听你说来,这新发现的熔炉可出毒兵毒器,若是大量出产,那岂非也无甚稀奇?”
李桑吉接道:“兄台所言实在骇人听闻,若在战场上尽用毒兵,那我大梁不知多少将士将中毒惨死。”
闻言魏洺不觉望向李桑吉,两人视线一碰,魏洺眼神闪烁,对众人说道:“各位所言似是有理,但不要忘了,这新发现的熔炉在尽是毒瘴的山洞之中,炼制不易。须知,在我陈国炼金士地位尊崇,受国家奉养。若以炼金士的性命换一名毒兵,莫说炼金士自己,就是我国国君亦不会答应。所以各位尽管放心。绝不会有毒兵泛滥之事发生。”
午夜,宴会既散。姬玉与李焕结伴离席。
姬玉问李焕可与魏洺相熟。
李焕点头道:“余元商行在梁国亦有分号,做的中转生意,他是陈国最大的几个客商之一。不过最近我父亲与他之间关系有些微妙。”
李焕左右看看无人,压低声音道:“据说有人游说陈国要重新开启北路商道。若当真能成,那如我家这样南路上的商家的利润起码减少四成,其他小商家更加损失惨重。”
姬玉暗自心惊,继续问道:“北路商道,据我所知因路途太险,有浊水邙山阻挡,已废弃多年。如今怎又重启?”
李焕亦所知不多,“听说有人说动了陈国国君,却不知详情。若你家中亦有南路上的买卖,倒要早做打算,少些损失。”
姬玉执手道谢,二人各回宿处。
虽已午夜,至明仍在等姬玉归来。进房后,姬玉命他关好门窗,二人方坐下详谈。
姬玉将宴上乌刃现世与重启北路商道之事与至明说了一遍,至明亦是面色凝重,越想越觉形势严峻。
“公子,是否立刻向王上禀报?也好早做打算。”
姬玉摇头,不赞同,“国家大事怎能只凭道听途说,若无实证不可妄言。乌刃之事,倒可缓缓查证。当务之急是重启北路商道一事。大岳所以不得不收敛野心,皆因我中原燕西关在南路运粮商道上,卡住了他的脖子,他才只能小战,不敢大举进犯中原。若北路商道重启,大岳粮草充足,恐燕西关危矣!待明日尚宝会结束,我亲自去陈国走一趟。重启商路,若大工程,定有迹可寻。等查探清楚再禀报王上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