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岳人忽然气势陡变,招式刚猛,移动带风。
李焕被逼得连闪几步,脚下不稳,那大岳人就势上去,刺他左肋。眼看李焕就要撞上刀尖,姬玉飞身上前,按动机簧,旋身从腰间抽出软剑。只见剑影一闪,乌沉沉的剑尖直刺大岳人手腕。那大岳人急忙收回手,闪到一旁。姬玉趁机拉起李焕手臂,将他推出几步远。
大岳人并未追赶李焕,退后两步站定。一身尚未散去的杀气染红了双眼。
他注视姬玉片刻,阴沉问道:“这就是你中原国的武术之道?”
姬玉以手制止李焕再要冲上来的动作,向大岳人执手说道:“武术尚武德,不以大欺小,以强凌弱。切磋武艺,讲究点到为止,忌逞凶斗狠伤人性命。你既讲到武术之道,请问你刚才作为可配得上武德二字?”
大岳人耻笑一声,不以为意,“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找人挑衅。我今日给他个教训,免得他将来出去闯荡,不知死在哪里,连个回家报丧的人都无。看你小子功底倒扎实,不知实战如何。不如再来与我打上一场?”
说罢,就要上去进招。
“各位住手!且听我一言!”李桑吉走下台阶,穿过众人走至大岳人与姬玉近旁,三人呈三角之势。
他向那大岳人执手礼毕,负手环视众人,朗声说道:“诸位兴致正浓,本不该打断。只是请各位不要忘了,我这里是邯齐山庄尚宝会,不是西市的比武台。还请各位就此罢手,不要坏了尚宝会多年的规矩!”
话落,就有一位陈国商人走出人群,附和道:“正是,信陶君所言极是。各位都是生意伙伴,和气生财,莫要因小事伤了和气。”说着朝大岳人递去警告眼色,大岳人虽不甘模样,却也不再做声,随陈国商人回到原来座席上。
姬玉收剑回鞘,朝李桑吉躬身执手谢过。众人亦纷纷回席坐定,晚宴继续。那大岳独坐片刻,随即退席离开。
姬玉坐定,受了李焕的敬酒,就有刚才那陈国商人走过来,微一躬身,自行坐在案角,称赞道:“姚山君方才有理有节,真是年少有为!魏洺佩服!”
姬玉回道:“魏兄过誉。魏兄能劝动那大岳人收手,亦是难得,想来二位应是交好之人。”
魏洺表情微妙,压低声音道:“生计所迫,不得不如此,惭愧、惭愧!”
姬玉默默点头。魏洺又道:“常听闻\''武士刀,君子剑。\''方才得见姚山君仗剑之姿,果然所言非虚。不知公子之剑从何而来?可否让我一观?”
姬玉凤眸一闪,辞道:“此剑乃我祖传之物,从不示人。只因我此次远游,家中长辈方传与我。有言在先,只能防身,不可示于人前。还请魏兄见谅!”
“如此”魏洺颇为遗憾,又问道:“那请问,这剑柄是否刻有阴阳双鱼?”
姬玉暗自惊讶,抬眸问道:“魏兄是如何知道?”
魏洺看亦有附近几人注意他二人对话,略显得色,手抚须髯道:“不瞒各位,我还知道此剑名长离。数百年前,出自炼金山。是一位炼金名士送与爱女的随嫁,取名双鱼剑,谁料出嫁之日即成其女忌日。炼金士悲痛欲绝,将双鱼剑投入浊水。后被一位有缘人捞出,名剑得以重见天日,取名长离。然明珠蒙尘,宝剑再不付出世时雪亮耀目,通体乌沉,实为憾事!”
一番掌故听得众人颇为感怀。姬玉问道:“听闻炼金山十分神秘,寻常人不知其所在。魏兄如此通晓来龙去脉,莫非与这炼金山有所往来?”
魏洺更显得意,探手从袖中暗袋抽出一柄乌鞘匕首,郑重放于案上,方说道:“请看!”
周围几人亦围拢过来,一看究竟。姬玉才要伸手去拿,魏洺忙伸手挡住,解释道:“这匕首通体剧毒无比,姚山君小心,还是我来。”
姬玉等人闻言具是惊诧。
魏洺缓缓抽出匕首,只见整个匕首乌黑,灯火下,亦如墨土,毫无光泽。
“这匕首为何如此怪异?因何有毒?”一人问道。
魏洺将匕首还鞘,放好,方答道:“初见时,我亦不信,百闻不如一见,请门口侍从牵只狗来,诸位一看便知。”
有侍从真去门口传话。
魏洺接着说道:“此匕首说起来与姚山君所佩的长离算是同宗,皆出于炼金山。不过它才出世几月而已,亦是一位炼金名士所铸。我一月前偶然得到,实属幸运。”
李焕在旁问道:“都言炼金山铸术巧夺天工,怎这匕首如此貌不惊人?”
魏洺答道:“此匕首名乌刃,恰如其名。因通体剧毒,触水而入,所染之物亦剧毒无比。若被它所伤,毒入血脉,全身乌青,几个时辰后便中毒而亡,无药可救。”
说得如此瘆人,众人更加好奇想一看究竟。
此时,侍从牵进一条黄毛土狗。魏洺复抽出匕首,插起盘中一块炙肉,丢至狗面前。
狗一口吞下,毫无所觉。
“这得等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