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只好暂时收起这天真的念头。
刚要对着法丰方丈解释几句,却已不见了法丰方丈的身影,再转头时,马兰花也神秘的失踪了。
那女旦刚在戏台子上亮了一句嗓子,只见一人影很轻盈的跳到了擂台之上,仔细一看,居然是刚刚从我身边失踪的法丰方丈。
他长眉低垂,瓮声瓮气道:“既然棋苑老夫人多年来难做寿,为什么不出来与民同乐呢?想是霓虹剑下的鬼魂太多,还是眠花台上的血债滔天呢?”
女旦被这佛容十足、但声音诡异的法丰方丈吓得直接疯跑下了戏台,柳五爷带着一群家丁从戏台后的坐椅上走了出来,对着法丰道,“看你一出家人,却说出这戾气的话!失了出家人德行!”
法丰向前跳了一部,指着柳五爷的鼻子,骂道:“我不禁要说戾气的话,我还要说脏话呢!我出家修行,西天佛祖不管我,轮到你一棋院下人关我!我骂人有什么不可!”说完了继续大叫道:“我今天要超度了你这狗奴才容易,只是,先把慕容玉梳这个混蛋女人给我叫出来!当年是我在她满心戾气、痛不欲生的时候,用无边的佛法超度了她!她口口声声拜在我佛慈悲之下,不想却将整个棋苑给弄成了鬼门关!”
后来,我才知道,当年,法丰法师确实度过慕容玉梳。
那时的慕容玉梳遭遇了心上人遗弃,痛过之后,便是歇斯底里的报复,而报复之后,却是无尽的空虚。这种情景之下,她遇到了法丰。才知,法丰也是因为情场失意,遁入了空门。
两个同病相怜之人,呼天喊地的诅咒了伤害过彼此的人,大哭大闹宣泄了一个晚上。慕容玉梳问法丰方丈,是如何忘记了这痛楚?
法丰方丈说出了他的秘诀:就是进入了佛门,每日嘴巴诵“阿弥陀佛”的时候,心里暗骂伤害自己的女人:某某某去死!当然腻歪了也可以换别的骂法:某某某上刀山下油锅生个儿子没□□!
第二天,眼睛红红的慕容玉梳决定向法丰方丈学习,于是整日诵经念佛,以寄托伤痛。
这就是法丰所谓的超度了慕容玉梳的全部过程。
当然,这一切所谓,只是江湖之上,对得道高僧法丰方丈的恶意诋毁和揣测;法丰方丈虽然小器著称,行事出格,但是确实也是一代高僧。
柳五爷并不买法丰方丈的账,只对着身边的手下道,“将这捣乱的秃瓢给我扔出门去!棋苑不欢迎这样的人!”
就在他手下刚刚应声之际,法丰方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法袍之中掏出一把石灰,再以天女散花之势撒到了柳五爷手下人的脸上,同时,如有天助。天降了小雨。
于是,柳五爷的手下,在沾水的石灰灼烧下,鬼哭狼嚎一片。
法丰冲厚厚的纱帐中喊叫道,“慕容玉梳,你听这声音,可不比你那戏班子的人的嗓子亮堂。”说完,就要冲向纱帐。
柳五爷腾身而来,挡在了法丰方丈身前,道,“臭秃瓢,就这点本事敢在本爷面前装神弄鬼!”说完,脚尖点起凌空之势,直取法丰方丈心脏处。
法丰的小心眼突然发作了,也不顾是不是要在慕容玉梳面前教训柳五爷了,只是大喊道,“我让你骂我!”说完,光速一般从脚上脱下草鞋,佛手一挥,柳五爷就像被打苍蝇一样打飞出去,重重的跌在雕龙石柱之上,他原本无事,却突然,莫名的一口鲜血喷出——这个纵横眠花台多年的风云人物,就这样命丧黄泉,带着极多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法丰一怔,他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便知柳五爷一定遭遇了别的黑手,连忙穿上草鞋,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戏台下的看客惊呼声声之后,便议论纷纷,难道,这法丰方丈的神功真有如此厉害?还是柳五爷的武功退步了?
法丰上前,查验了柳五爷的尸体,立刻明白了。
他起身,很快给大家带来了解释,道:“你们可知,那些曾死在眠花台上的那些武林高手们,他们不是死在柳五爷与其它棋苑武师的手上,而是死在——榄——菊——花——毒!此时此刻,柳五爷也是死于此,有人企图借刀杀人,杀柳五爷灭口。”说完,他就直冲进重重纱帐,试图将慕容玉梳从纱帐后拉出来。
这时,刘婶从纱帐之中出来了。法丰惊异的看着她,后退了几步,道:“女施主,我们可曾见过?”
刘婶道:“我不过一棋苑的粗活仆妇,怎么能入得了法丰方丈您的法眼呢。我们夫人确实是不便与老禅师相见。”说完,她的眼睛瞟向了台下。法丰的眼睛也跟着飘向了台下。
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是见到他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然后气恼的跺了跺脚,夺路而走。人群之中,那些由五台山跟下来的小沙弥也跟在他的身后,颠儿颠儿的离去了。
这突来的变化令我吃惊异常,在这群人群之中寻找不妥之处,却看到了远处段青衣满是沉思的双眼。
刘婶在戏台之上,八面玲珑的解释了今天是误会一场。然后唤上了洪福戏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