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出租车缓缓停在了第三医院的大门外,司机看了眼打表器:
“平安殡仪馆到了,一共35。”
“35?怎么超出这么多?你是故意绕路还是这表有问题?我有你的车牌号,会投诉你的啊!”
刘丽拿钱的动作一顿,皱眉看向前方的打表器,司机不满地扭过身:
“这一路你不是都看着外面,我有没有绕路你没看到?还有这表是公司统一发的,封条还在这里贴着,你自己看看有没有打开过。”
刘丽探身瞅了一眼:“那怎么超出这么多,也没多少功夫啊,怎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就在这时,车窗忽的被敲得“咚咚”响了几声,两人同时一愣,扭头循声看去。
一个肥胖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车门外,直勾勾的眼神盯向车后座的刘丽。
“这人什么时候过来的?深更半夜的吓人啊?”
司机叨叨了一句,降下车窗,他被冷风吹得缩了缩脖子刚要说话,中年人拿着几张纸币送进车窗,声音有些嘶哑地冲着刘丽开口:
“时间来不及了,你快跟我走。”
“催什么催!”
刘丽搓了搓被冷风激起的鸡皮疙瘩,抱怨了一句,推开车门下了车:
“进去之前,价格再改一改,三倍太少了,这大半夜的…喂,在跟你说话!”
见中年人无视自己的话还左顾右盼,她抬手推了推对方的手臂:
“你这…”
手心下的触感太过冰冷,她微微一愣,心里刚浮起一丝诡异的恐怖感觉,中年人却在此时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转身走进医院大门:
“进去再谈。”
“呃?进去就进去,反正价格不谈好,我是不干活的啊。”
刘丽被这一打岔,翻了个白眼,几步追上肥胖的中年人,丝毫没有察觉到随着他们的一步步往前走,道路两边昏暗的路灯一盏盏地灭了下去。
“老大,刚才那胖子左看右看的好像再找人?你说它想找谁?有点怪怪的。”
守门阴差看着慢慢往里走的一胖一瘦,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谢多鱼收回看向边上禁地的目光,转而投向前方,语调带着几分随性:
“这谁知道?管他呢,不过有一件事你说错了。”
“什么?”
守门阴差一愣,张嘴就要询问,可看着谢多鱼耷拉下来的嘴角,心知自家上司懒病上来了肯定不会愿意给他解释,到嘴边的话改成了:
“那我们还进去?”
“来都来了,干嘛不进,走吧。”
她无所谓地接了一句,正要跟上前面两人时,一道白光忽的闪过逐渐暗下来的通道。
两人往前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同时循着刚才的光源看去。
可就在她目光微转之际,在道路前方的那个肥胖中年人忽的扭头冲着大门口的方向咧嘴笑了笑。
随即他肥胖的身躯好似突然被人抽去了所有脂肪一般猛地消瘦下来,原本得体的西装也在此刻变成了一件松松垮垮的病号服,好像麻袋一般地套在身上。
“原来他不是胖子啊。不过那司机胆子到是真大,敢在这里拍照,这下被盯上了。”
听到守门阴差恍然的声音,谢多鱼扭头看向医院大门口。
司机还举着自己的手机“咔咔”一阵乱拍,嘴里念念叨叨着:
“这下视频的素材有了,也算不白跑这一趟。”
这些人…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谢多鱼额角青筋跳了跳,面上却是一副无所谓地模样,随意地摆弄了一下缠在手上的锁魂链:
“这种自己作死的人你管他干什么?”
“就是因为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地府才会越来越堵,唉。”
“行了,别废话了,你既然在这里,那个司机就交给你了,等他魂离体的时候,你把他带回去。”
“好。”
守门阴差应了一声,刚转身要回到车里,飘起的脚步倏地一顿。
不对啊。
虽然他们阴差不管人类之间的恩怨,但现在要去索命的是诡,这就归地府管了啊!
他扭过头,神情纠结:“老大,我就看着那诡索命?”
“嗯?”谢多鱼眼神诧异:“你要玩忽职守?这么硬气的?”
他深吸口气。
懂了,懂了!
老大这是懒病上身把自己的工作扔他身上了。
但他的本职工作不是守门吗?
他眨巴着眼看了一会谢多鱼,发出一记震耳欲聋的沉默后,回头跟上已经开出一段距离的出租车。
……
医院负三层。
刘丽边走边搓着手臂:“你这怎么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