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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桩姻缘(1 / 3)

礼部是唯一有权力监管其他四部的部门,也是最神秘的部门,就连陶棠的书房里关于它的记载也寥寥无几。余烟栗又恢复成初到纺庭时无所事事的样子,抱剑坐在堂口等待庭院里忙碌的人与家道别。

以往余群青有喜欢兜着圈子说话的怪毛病,余烟栗从来不惯着他。但任务目标当谜语人时,她就不得不耐心听着,仔细揣摩推敲了字里行间。

红杏此刻正留恋地侍弄院子里那些自己平日里视若无睹的花草,手上动作轻柔。

他念念有词:“死是断然不能死的,你们不会,我也不会。”

余烟栗养过一条叫珍妮的金鱼,金鱼这种生物是会撑死而不会饿死的,按时喂的时间远没有忘记它的时间多。

故养了好几年,仍没培养出什么感情。金鱼不在乎这个,它缓慢笨拙地移动,似乎自己是只发条没拧紧的机械制品整日沉浮浮于缸。

不靠谱的通感异能让余烟栗觉得红杏对自家花草也是这个态度。

所以红杏转身向邻家的大婶叮嘱照料花草的诸多事宜时,一旁等待的余烟栗终于开口:“为何要托付他人,令尊令堂不也能代为看顾吗?”

“他们?一般他俩一声不吭地失踪都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

很离谱的理由。

余烟栗用目光质疑:倘若真的如此,你就不做点什么?

出于愧疚,她其实愿意插手管一管这桩闲事,只要红杏开口。

但红杏摆摆手:“既然他俩都有本事招惹仇家,那就肯定有本事解决,像我这种孝顺体贴的儿子断不会跟着瞎掺和。”

嗯,怕死原来可以被说的如此委婉。

余烟栗没被他绕进去:“我不懂你的意思。”

“户部的大人都像您这样喜好操心任务目标家务事吗?”

与人争论时的红杏从来都是个牙尖嘴利,凶悍异常的恐怖书生,他脸色如常,诘问语气咄咄逼人:“您千里迢迢来这似乎不是为了对一介草民关怀备至,而是断了他的姻缘以保证他死得合乎情理吧。”

眼前忽然浮现江霜眠在自己怀中消散的场景,余烟栗明白生者与死者的距离远不止几丈几尺,不由无措了一瞬:“我只是,我是想……不,抱歉。”

红杏不是有意要为难她,关于父母,他实在不能向旁人透露太多。

他外貌远比他本人招摇,少年人抽条长个的时候,坊间有好事之徒宣扬城南教书先生家的儿子貌如妇人好女,实在称得上另一种意义的艳名远扬。

起初被传像女子,红杏不觉得受到冒犯——他最熟悉的两位女人一位是他娘亲,我行我素至极,气场大多数时候比他爹都大;另一位邻家大婶人也纯朴,心善手巧,能和她们相像,红杏荣幸之至。

只是他不笨,到底还是从那些不怀好意的打量和关于自己娘亲出身的流言蜚语中发觉了轻蔑侮辱的意图。桑翟人喜好奇珍异草,在那些人眼中,红杏和他家院子里栽种的名贵花草没什么两样,他们就是图个新鲜,看个稀奇,并不在意会给红杏带来何等灾祸。

红杏睚眦必报,笑眯眯地送走了以买花为由上门招惹挑衅的,背地里给他们使了不少绊子。为此他被自家爹娘责骂了一通,因为他花费过多精力在使绊子上而荒废学业了。

后来,红杏偶然间发现这几人出现在失踪住户名单上,关于他相貌的流言也逐渐消散。

诸如此类的巧合一多,他心底暗自有了猜测,只是到底没去向自己爹娘求证猜测是否属实,此刻在余烟栗面前也只能装聋作哑。

红杏麻利收拾好行李,锁了家门,理了理背在肩上碎花蓝布的小包袱,沉默地领着余烟栗站在路口张望。

记忆与感情是两回事,红杏因未来记忆生出的没有爱情缠绵悱恻的柔肠百结,唯有对自己注定不保小命的忧心忡忡。

余烟栗哪有资格劝旁人看淡生死,全程陪他一同沉默。

她不说话,红杏只好自我开导:解铃还须系铃人,醉花荫姑娘瞧不上我,这红线不就自然而然地断了吗。

他想通了,就不再和自己生闷气,伸手戳了戳旁边人的手臂,语气介于缓和与生硬之间:“你的任务,就是只管断了红线对吧?”

余烟栗看出他的局促,点点头送了个顺水人情:“是,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只是我来自穷乡僻壤,不太了解纺庭其他地方的情况,你不要嫌弃。”

红杏不自在地抿了抿嘴,把自己那根对人态度的指针往积极方面拨了拨:“我给你说些典故,或许和我们之后要灭的魔相关。

据传桑翟是礼部的发源地,因为此地保留了完整祭祀典仪。此番妖魔事件闹得如此兴师动众也是因为撞到了今年的祭祀,祭的是草木神,名为林衡。”

“草木神?”

“对,传说掌管繁衍生长的神仙,原型是礼部的首任首辅。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桑翟靠林,猎户比农户多,自然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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