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挖掘机。
李莲生以为他没听见,直接冲上去,焦云草想拉她没拉住,反而自己被带得一个趔趄摔了出去,挖掘机上的人胡子拉碴,焦云草都怀疑李莲生是怎么认出来的。
那人朝这边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他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按照指令麻木的操作着。
李莲生跑去机器下面,大声问:“夏烨呢?”
“在里面,我在找。”
铲斗挖起一堆又一堆的垃圾丢进粉碎机,犀利的齿轮笃笃笃的运转,个别材质坚硬的工业垃圾被碾得咯咯响。
李莲生大惊失色,浑身发麻,看着眼前如海洋般望不到头的垃圾,惊恐不已,“你把她埋进去了?”
那人不作声,继续操作挖掘机。
李莲生在垃圾里刨了两下,又跑去他正在挖的地方疯狂找,嘴里叫着夏烨的名字,嗓子已经嘶哑,好几次铲斗都差点把她给撞到,焦云草把她往旁边拉,“你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去,人还没找到早就闷死了。”
可李莲生根本就不听。
“秦辉!”焦云草说:“我们已经弄清二十年前的真相了,知道你是被陷害的,会还你清白,你先告诉我们夏烨到底在哪里。”
秦辉也不听,面色呆滞。
最后李莲生坐在一片潮湿看不清原貌的玩偶上,崩溃大叫:“不是说了你儿子没死吗,我的过错我来承担,放过小夏好吗。”
嗡嗡震动的挖掘机突然停下,秦辉一脸震惊,脑袋木讷的看过来,然后望向她身边的焦云草。
他眼睛终于有了些神采,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眉头高高的隆起,随后又舒展开来,神色复杂,如这雷雨天气一般变幻莫测。
这,就是袁杰说的惊喜?
李莲生看看秦辉,又看看焦云草,知道他认错了,但她并没有戳穿,准备将错就错。
他把焦云草往前推,说:“你看,秦星宇根本就没死,是我告诉朱燕他有危险要她小心的,我救了他一命你却要这样对我吗,即使你对于审判结果有怨气,全部撒到我身上来,想怎么样都行,把夏烨还给我。”
秦辉握在操作杆上的手渐渐松开,他的身上也基本已经湿透,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是不是冷的。
焦云草感觉脑袋被雨水砸得有点短路了,看着秦辉热切的眼神,他觉得有些神奇,又有些悲凉,这就是面对“死而复生”的家人时该有的表情吗。
如果是自己见到哥哥,会不会也是这样手足无措。
他心中思绪万千,但并没有说什么,打算静观其变,因为按目前情况来说,“秦星宇”的出现会让局势好转。
对于一个家破人亡的人来说,突然发现自己的至亲还活着是一个莫大的惊喜与安慰,这种失而复得的满足感与希望很可能成为一个人的精神支柱,改变他的生活态度和轨迹。
焦云草看见他脸上有水珠在向下滚落。
就在秦辉一瞬不眨的盯着焦云草,缓缓直起身准备下来时,突然一声枪响,一枚子弹打在挖掘机的钢板上,砰的一声。
三个人都被吓得条件反射抱头蹲下。
焦云草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前的形势就见一个黑影不知从哪窜出来,随即脑袋被抵上一个冰凉的东西。
他被那人挟持着步步后退,与李莲生他们保持十多米的距离。
李莲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在看清来人后,震惊不已。
“袁杰?”
李莲生见到他如同见到了同伴,激动不已,上前试图拉开他持枪的手臂,说:“这是自己人,你快帮帮我,那疯子把我女儿埋了。”
可袁杰接下来的话让她浑身战栗,他一把甩开她,抵在焦云草脑袋上的枪更加用力。
“我一直想不通,当初被我推进湖里泡得腐烂的尸体怎么会死而复生,原来是你通的风报的信啊。”
他用仅对方能听见的声音说着,李莲生心下暗叫不好,刚刚那些话让他给听见了,一时慌乱得不知作何反应。
而远处的秦辉耳边只有焦躁的雨声,他看着袁杰手里的焦云草,急得跳下挖掘机,殊不知袁杰正因为抓到了焦云草而心情大好。
“但是没关系,最后还不是落回了我手里。”袁杰看着焦云草,在他耳边轻声说。
他哈哈大笑,那被破锣嗓子在焦云草耳边震动,殊不知焦云草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李莲生半天想不通袁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除了穆臣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里的地址,而袁杰的出现只有一种可能。
面前的局势恐怕比刚才还要糟糕。
“你......是他的人?”
袁杰反问:“你觉得呢。”
李莲生难以置信,自认为与自己是同一根绳上蚂蚱的人,原来与秦辉是一条船。
而自己曾让他调查秦辉去向,半威胁半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