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弄错了？”
夏烨复又看向李莲生，李莲生避开视线转头看向窗外，俨然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夏烨死死的盯着她，恨不能在她后脑勺凿开一个洞，然后扒开看看里面到底藏着哪些散发着腥臭味道的秘密。
她走去她身边，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声嘶力竭，而是轻声细语的问：“朱燕是你杀的吧？”
她语调平静，好像已经冷静下来只是拉拉家常或是说着最平淡的问候，可吐出来的几个字却像是有千斤重砸在在场人员的身上。
李莲生一愣，被她这阴恻恻的模样弄得害怕，过了好几秒才回头瞪她，“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说在什么？”
夏烨挑眉，也看着窗外萧条的枝丫，问道：“第一反应不是应该问我朱燕是谁吗？你认识她？”
“你们最近不是在找她吗，我听穆欣在办公室说过。”
“穆姨最怕别人了解这些过去，怎么可能在办公室提起这些事。”
夏烨看向她，追问：“为什么要杀朱燕？你和什么人结了仇？为什么他们要杀郑涵？郑涵现在又在哪里？郑美乔到底是不是被陷害的？伍梁的死和你有关系吗！朱燕是不是你们杀的！”
李莲生恼羞成怒，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她捏着拳，怒不可遏：“夏烨！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
夏烨偏着头，勾唇冷笑，“怎么不叫我涵涵了。”
夏烨轻飘飘的一句话，压碎了李莲生长久以来的躯壳，捣毁了他们所有的面具。
郑林见形势越来越紧张，对话越来越离谱，上前劝架：“涵涵你是不是搞错了？你妈妈怎么可能会杀人。”
“那具尸体你们为什么急着火化？”夏烨早已听厌了他们虚情假意的辩解，只执着于求证自己的答案，“因为那根本就不是郑涵的，那只是你们用来保护郑涵的工具！”
她也是，那个工具。
她走去那个常年紧闭的房门口，拧了下拧不开，果然上了锁，她愤怒的拍着门板，叫：“这里面还放着她的遗像，装模作样的上香，你们也不觉得晦气！”
“什么遗像不遗像的啊，涵涵，你说得我越来越不明白了，你是不是撞伤脑子了啊。”
李莲生瞬间满脸泪痕，眉眼委屈的耷拉下来，皱纹横生的脸挤在一起，表情夸张，说着就要抓着夏烨的脑袋去检查。
这是发病的征兆，郑林赶紧上前抱住李莲生好言安慰，手忙脚乱。
夏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又开始了。
李莲生胡乱挥舞着双手要抓夏烨的脑袋检查，嘴里含糊喊着：“你是不是撞傻了”，郑林怕她伤到夏烨，死死抱住她往房里拖。
夏烨看着这样的闹剧只觉得怒火中烧，又想蒙混过关！
她上前抓着李莲生不让她走，固执又强势的逼问：“车祸是你安排的对吗？”
“你说什么？”
“因为我发现了你和郑涵的秘密？”
“我是你妈！我再什么样也不会干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
“在你的预料之中。”她知道她身处于怎样的险境，因为就是她将自己生生拖拽进这深渊里的。
李莲生被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手脚隔着郑林胡乱挥舞，“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害死吗？”
所以她曾经也想过带她一起走是吗？但她拒绝了。
郑林被夹在中间手足无措，“涵涵，你妈不是这样的人，她再怎么也......也不会杀人呐。”
“叫我夏烨！”夏烨尖叫，抓着李莲生衣服的手指狠狠收紧：“她怎么不会杀人，她曾经不也想杀我吗！”
此话一出，仿佛空气都凝固，室内像一个坠入海底的玻璃罩子，令人沉闷窒息。
李莲生和郑林再也说不出狡辩的话了，因为这是事实，他们曾经将她扔进山里喂狼。
其实王晓说过，他们在去码头前高架上未遂的搅拌车司机车祸应该也是针对夏烨的，那么后来她和穆臣被撞对方应该不是针对码头发生的事情，而是早有准备，所以不是李莲生所为，而是之前一直威胁他们的人。
刚刚夏烨不过是愤怒至极想用这样的言语化成利刃刺中他们的心脏，去挑拨他们的羞耻愧疚之心，最后发现，最难过的还是自己。
每每想到都令她难过的不能自已。
为什么被放弃的那一个，还是她？
望着眼前怔愣的两个人，夏烨忽然松了手。
“在警察查出来之前，自首吧。”
李莲生满眼空洞，一动不动，倒是郑林松了呆愣的李莲生，小声解释：“小夏，我觉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夏烨回头瞪向他，刚刚她一直冲着李莲生，而在旁和稀泥的郑林和她也不过是一丘之貉。
“包庇罪也是要判刑的。”她说。
郑林双手无措的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