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读书,也不在堂前孝敬爹娘,跑街上来作泼皮行径,原来是贺家大公子”贺浔茵牙尖嘴利,自是不可能在嘴上功夫落了下风。
锦衣公子叫贺璋,原本并不姓贺,她娘早年带着他逃荒来到此处,嫁给贺家村的一个乡绅,便随了继父的姓。之后又给乡绅生了一个女儿,比贺浔茵还小两岁,去岁进了知县府上给人做小,颇受宠爱,知县夫人年根去世后,知县迫不及待便将年轻漂亮的小夫人扶了正,贺璋也变成了知县的小舅子,虽不是正经亲戚,却也足够让他在村里称王称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村里人都知道他的身世,也知道她姐姐这知县夫人做得不明不白,背地里颇有闲话。贺浔茵讽他大公子,便是戳了他的痛处。
“你这小蹄子少管闲事,惹急了本公子连你一块打!”贺璋气得面目扭曲,脸色涨红,整个人看起越发狰狞。
贺浔茵冷笑一声,面对三个泼皮加一个贺璋,也丝毫不见惧怕,“你试试看!”说着眼神示意李玉儿快跑,躲到书院里去。
没想平日细声细气、弱不禁风的李玉儿此时竟也稳稳站在她身后,尽管她紧握成拳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不知贺浔茵给了她勇气,还是对贺璋的厌恶积累到今天终于可以爆发,虽然面对四个凶神恶煞让她心里也在打鼓,但还是高高地昂起头,一只手握紧了从刚才就紧紧抓在手里的木棍。
贺浔茵余光扫了一眼她手里的棍子,没有出声,只是定定地看着贺璋。贺璋歪着嘴露出个邪邪的笑,一手挥下,众流氓一拥而上。
贺浔茵斜飞起一脚踹中直冲她而来的那人肚子,又狠狠挥拳直中那人鼻梁,泼皮“哎呦”一声,捂着鼻子弯腰退开。感到耳边一阵凉风,她猛一回身躲过身后一拳,以肘击面冲着背后那人的鼻梁狠狠一肘,屈膝直攻那人下盘,疼得他缩起身子哭爹喊娘。
李玉儿那边虽是鼓足了勇气卯足了劲,毕竟不像贺浔茵学过些拳脚功夫,手上又没劲,挨了贺璋一巴掌不说,手中棒子也被夺了去。眼见贺璋举起棒子就要冲贺浔茵后脑打去,李玉儿大喊一声:“茵娘小心!”,却见贺浔茵正与一人缠斗,无暇脱身,咬了咬牙,低头俯身,冲着贺璋肋下狠狠撞去。
她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脑袋上并没有传来预想中的疼痛,反倒是小臂上一紧,整个人便向后方掠去。她踉跄几下才站稳身子,抬头定睛一看,只见贺璋手中手臂粗细的木棒被一只手从半空中截下,接着贺璋的领子被揪起,将他整个人从半空中拎了起来,向后狠狠摔去。
“什么人?”
贺璋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还有些懵。就见一个白衣男子抬手挥臂间,三两个眨眼间,他带来的三个人已经同他一样被甩在地上。
水沉急匆匆赶到书院后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人举起一个粗木棒往贺浔茵后脑砸去的一幕,他只觉得呼吸都要停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惧袭上心头,让他顾不得思考,用尽全力冲上前拦下那根木棒,根本没顾得上去看是谁,那人已经被他狠狠摔了出去。
“没事吧?”他扶着贺浔茵的肩膀,焦急看她。
“没事。”贺浔茵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她正与那两个流氓缠斗,就感觉到脑后一阵劲风袭来,紧接着就听见李玉儿的喊声,她双手被一个泼皮拦着一时脱不开身,呼吸之间迅速思考如何脱身躲过头上这一棒,正欲抬脚踹去,就感到鼻间一阵熟悉的香风袭来,紧接着就是一片雪白,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自己已经稳稳站在地上,眼前一个美男子正满脸焦急看着自己。
“真的没有受伤吗?”
贺浔茵只觉得抓在自己肩头的一双手快要嵌进肉里,心说,他们没把我怎么样,你再抓下去我的肩膀就要碎了。
许是看出了她的不适,水沉顿了顿,缓缓放开了手。像是终于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还在地上“哎呦哎呦”的贺璋,脸色极差。
贺璋被着粹了冰似的臭脸惊了一跳,又看水沉一身衣袍华贵,功夫颇深,有些惴惴,想着这人究竟是谁。一旁的一个泼皮一瘸一拐来扶他,悄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贺璋眼珠子转了转,颇为审时度势地站起身,虚张声势道:“你们给本少爷等着,我…”
“还不快滚!”水沉冷冷打断。
贺璋看他脸色不愉,顿时放弃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带着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贺浔茵看水沉这副样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水公子,今天又麻烦你了。”
水沉呼吸一顿,转过头看着她,眸色深沉。
贺浔茵想,许是这男女混战打群架的气势吓着了城里来的贵公子,毕竟她这副行径放在这个年代是有些离经叛道不成体统。想到这里,贺浔茵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痛快。
“太危险了,你们两个小姑娘对上这群泼皮,若不是今日我及时赶到,那根棒子就要砸到你头上了。”水沉本已平复下来的情绪在说到这句话时又有些烦躁。
“嗯。”贺浔茵不由撅起了嘴,心里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