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兄长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嫂嫂,我娘才不吃味呢。”
小曹氏拿着那锦盒,辨出是泰兴银楼的标记,不免意外——这弟妹似乎有些家底儿,也笑着接了过去。
这里厮见过,众人安静吃了顿早饭,李蔚便带新娘子回牌坊村拜见族人,元娘陪张娘子走回后院来。
她母女两人进了房门,也不在厅里坐,绕过隔断走入张娘子卧房,坐到窗前窄榻上来。
元娘跪在榻上支起窗户,外头东风裹着蔷薇花和忍冬的气味扑面吹进来,又香又暖,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笑嘻嘻转向她娘说:“娘,您有话要问我的,是不是?”
也只有回到自己房中,她才像这个年纪的小娘子,露出该有的活泼来。
张娘子果然问她金钗之事,这礼过于贵重了,不像元娘手笔。
听元娘将前因后果讲完,张娘子怪道:“怎不早告诉我,”又说李蔚,“实在不像话,如今没了四郎,谨言慎行还来不及,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
元娘道:“早告诉娘,无非让娘一起担惊受怕,何苦来。日常远着他些就是了。如今那钗子送给嫂子,我见他早上吓得不行,看还敢来聒噪不?”说着深觉自己机智,又笑起来。
娘儿两个此时一交心,话不免谈得深了些,张娘子犹豫了片刻问她:“如今你守了一年多了,明年满孝,究竟如何打算?论礼你没有子嗣傍身,不需要守节。”
元娘正拿着花剪给当地一架子绿萝、兰草剪黄叶,听她娘问,便把花剪撂在炕桌上,敛裙坐下来,想一想才说:“我婆婆,多次说要我守着,我都应了。你我前些年生计艰难,多靠李家支应,不到万不得已,我也愿意做个好人。”
她娘犹说:“你青春年少的……”
元娘道:“不必着急,娘只管看着,大抵是能如意的。”
一则李蔚,一则二娘,元娘心里直觉,老天会把她推到该去的位置,有时候,不争即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