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八月了,天热得烘人烤物。
顶着天空上火球似的大太阳,孟怀依然没有忘记爷爷和父亲的叮嘱,她给自己今天的日程表安排得很满。
因为爷爷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许多事情不能亲力亲为,却又实在是操心着培育基地的情况,所以常常由孟怀和姐姐蒋怜代劳,但作为下一代传承人,这也是他们份内之事。
早上要赶去城南的草药培育基地,调查一批草药的生长状况,中午回医馆和父亲吃个便饭休息,下午去地方农庄和山庄里拜访采药的伯伯姨姨们。
一下车,孟怀就直奔中草药培育基地C区。
有些药用植株是不耐高温的,光照、温度、水分等生长条件不适合,可能降低或直接侵害植株的药性,培育基地的C区域就有不少这样的娇贵又珍贵的药株。
她戴上塑胶手套,肩上挂着相机,随身携带的包里备有专用的标本自封袋。
孟怀一边要自己检查这些植物,一边又给这些植物拍照。
表姐姐蒋怜去了城西的草药培育基地,所以今天只有孟怀一个人,工作量还挺大的。
检查不同品种的植株生长状况良好与否,把状态不太好的植株的情况及时反馈给基地的工作人员,又给某些病株依次拍照,最后把爷爷和父亲指定的植株样本装进封袋里带回去。
上午的工作完成妥当时,孟怀已经疲劳与闷热交加。
眼睛有些倦意,但在太阳的照耀下越发清亮,白皙的皮肤并没有因为酷热而晒黑,而是泛出细微的粉红色,脸颊红得尤甚,有细密的汗铺在额旁。
拿出包里的手机,却发现由于低电量关机了,早上出门太急忘记充电了,孟怀便把手机扔进去不管了。
坐上车向医馆驶去。
停好车,远远就看见中医馆济仁堂大大的牌匾下面,站着两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男人在给另一个男人撑伞,举着伞的男人个头稍矮,手里还拿着一瓶水。
等走近两人的面貌才清晰起来,那个高个身材硕长的男人,拿起手机又放进裤口袋 ,应该是看了一眼时间,脸上透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颇像个纨绔子弟的做派,孟怀选择视若不见。
可就在擦肩而过时,撑伞的男人开口了:“这位小姐,请问你是来接人的吗?
孟怀停顿了脚步,即便她现在又疲倦又饿,还是微微抿了一下嘴说:“不是,您可能搞错了。”
“好的,不好意思打扰您了。”男人用温和的语气礼貌道,只不过他身旁的男人不耐烦的神色好像更重了几分。
孟怀摇摇头示意没关系,转身走进医馆的大门,看不到踪迹了。
医馆的中午并没有因为大中午而清闲一些,盛夏和寒冬都是看病的高峰期。
在大堂里没看见老孟的身影,走上楼左转进去老孟的坐诊室,开了半扇门朝里头瞄了一眼,果然还在忙。
而老孟好像就在等着她似的,朝着旁边的徒弟小唐示意,小唐出来了。
“孟孟姐,老师说让你把人带去盛和酒店的66号包厢,好好招待,他——”
“啊,什么人,我手机关机了。”孟怀听见头都大了,这些天连轴转,她都觉得自己像个陀螺,虽然停不下来,但越转越晕。
小唐也很吃惊:“啊!老师说让你去接两个人,我们这里实在走不开,说是他老朋友家的公子,还有一位陪——”
没等到小唐话说完,孟怀人已经往楼梯方向跑去了。
来了一个公子哥和一位陪同,不就刚才楼下的吗?
“唉孟孟姐,你别急!你还不知道人现在在哪里呢。”小唐在身后喊她。
“我知道他在哪里,你忙吧!”
孟怀喘着气在大门口停下,在原地顺了会儿气,等到自己看起来已经平静的时候,才走过去。
那两个人还没走,只是所在的位置换到了树荫下,公子哥正在喝水。
孟怀加快脚步,想趁着那个所谓的公子哥喝水的间隙把情况告诉他身旁的男人,原因无他,公子哥眉间的傲慢和疏离,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直觉。
可还没走一半,他不喝了开始看手机。可能由于正午的路上人很稀少,公子哥的视线朝她的方向偏移一点。
估计是还记得她是过路人,瞥了一眼继续看手机。
总之孟怀觉得自己要干一件异常失态的蠢事。
但他还是在两人面前停下脚步,两个男人发现她朝他们走来,目光已经落在她身上了了。
“你们好,我是孟怀,来接应你们的”说完嘴角微弯着笑了一下,尽量不让自己的失态和尴尬流露出来。
果然,先前撑伞的男人问了:“小姐您是刚刚我们遇到过的那位?”
孟怀就在等着他发出疑问,然后顺着解释自己的原因,表达这个误会并不是有意的:“是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