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妙尖叫着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此时她正坐在床上,一身冷汗,大脑因为涨血青筋突突直跳,身上忽冷忽热发着抖。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缝落到泽妙的眼中,窗户没关,房间里有点冷,泽妙的心脏在狂跳。
很快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敲门声响起。
泽妙想回应嗓子却疼的厉害。
没等到泽妙的回应,林姨和先生便走了进来,林姨一脸关切地看着泽妙,先生则一脸凝重。
林姨为泽妙倒了一杯水,温热的水压下了泽妙恶心的反胃感,林姨拉着泽妙的手,像小时候一样,泽妙才有一些缓过神。
“好些了吗?”
泽妙点点头,林姨高兴地环抱了泽妙一下,她说当她听到泽妙的尖叫声,她就像一片烙饼一样从床上拋起来了。
“先生——”泽妙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应该是个很可怕的噩梦。
看泽妙喃喃半天道不出一个所以然,先生了然地笑笑。
“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吧。”
他仔细为泽妙压好了被子,还贴心地留了个小夜灯,然后示意林姨一起出去了,不知是不是泽妙的错觉,他们两个好像各有心事。
泽妙独自躺在床上,耳畔还有若有若无的嗡鸣,半小时后,夜灯自动灭了,她还没有睡着,瞬间漆黑的房间让泽妙心头一颤,床头水杯的水也已经凉透了,泽妙叹了口气,起身开了灯,披了件外套,准备去厨房再倒一些水。
快到客厅的时候,这位小姑娘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是林姨忘记关了?
“先生,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行的。”
“林安,我知道,但是——”
是林姨和先生,泽妙愣在原地,也失去了进去的最佳时机。
“先生,妙妙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实在不忍心啊,这次你就带她走吧。”
“嗒——”是打火机的声音,果然一会一阵烟味飘了过来,先生一有心事就会抽烟。
“那种环境不适合她。”良久,先生吐出一段话,“她是个好孩子,应该度过一个平淡无忧的生活,她不能跟我走,太危险了。”
“留下来只是折磨,离开尚有一丝转机,而且跟你走你还能照顾她,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永无止境的轮回吗?”
“容我拒绝。”
“哈,原以为你会和那群疯子不一样,没想到你还是一类货色。”林姨讥笑着,她从来都是一个温柔和善的人,泽妙曾没有见过她生过一次气,这样的林姨让泽妙有些陌生。
“……”先生也不反驳,只是静静地抽烟。
\"既然这样,你可还记得之前欠我的一个人情。\"林姨冷着脸。
先生还是沉默着,直到他点起第二只烟,“林安,你应该知道这个人情的含金量,它不该用在这里,但你要是坚持,我会重新考虑这个问题。”
“我会问问妙妙的意见——”他叹了口气,“当然,我个人而言还是不赞成这个提议。”
一直绷着脸的林姨松了一口气,“也好,妙妙你过来吧,我们又不会害你,躲角落里做什么。”
已经做好跑路准备的泽妙被当场点名,她被吓得差点把水杯打碎了。磨磨蹭蹭半天才进去林姨一脸慈祥地看着泽妙,先生望向窗外沉默不语,他们估计早就发现她在偷听了。
“其实也是我们不好,你也是大孩子了,也该让你决定自己人生了。”林姨摸了摸泽妙的头,语气诚恳,“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我都可以尽我所能地回答你。”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泽妙要跟先生去哪?”
“妙妙,还记得先生告诉你的你是一本青春疼痛文学的女主角吗?”泽妙点点头,泽妙相信先生。
“若只是一本青春疼痛文学倒好了,”林姨苦笑道,“这个世界已经被污染了,随着你的长大,它就会崩坏地越严重,直到一个代号为‘丫丫’的定时炸弹,在倒计时结束时将世界彻底崩坏,然后又因为世界的自泽妙保护机制,时间会读档回到过去,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轮回了。”
“这个‘丫丫’可能是任何东西,我和先生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都尝试过各种办法,但结局一直无法撼动。”
大量信息涌入大脑,泽妙云里雾里地点点头,同时视野开始发黑,大脑一抽抽地剧痛,泽妙似乎忘记了很多东西。
“先生……救……”
意识涣散的最后一刻,泽妙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段微弱的求救。
最后,泽妙似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有着她最熟悉的烟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