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任何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呢?
她率先收回目光,自然没有看见徐周刻发出了一声哂笑。他回头一看,却见舒扬正满脸幽怨的看着他,就因为他在这里多停留了一会儿,整群人都围了上来,眼睛里或试探,或揣测,都在暗自观察着这个新来的县令。
徐周刻收起扇子,开口说道,“诸位好呀,鄙人徐周刻,才调任至此,还望大家多多包涵。”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说不出来的好听,闻清还没来得及听他继续左右逢源,店里却来了第一桌客人。
她急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上前接应,陈媛大概也是看见了,从人群中脱身回了店里。
来人有五个,像是一家五口,闻清刚给他们点完单后,转身一看,人群早已散去,只留下大门还敞开着,但闻清根本无暇顾及这些,而是全身心都扑在仅有的一桌客人身上。
却不想,还没等客人吃完,县衙的人却来了,此时闻清还在后厨备菜,陈媛以为是来吃饭的,上前想要迎他们进屋,却见他们一步不让,舒扬略微行了个礼,问道,“请问你是老板吗?”
“老,老板?”陈媛见他们不是来吃饭的,一下子慌了神,急忙往后厨跑去。
闻清被她慌忙的拉了出来,而刚还在店内的客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桌上的菜品也一口未动。
闻清蹙着眉头,走上前去,问道,“官大爷是有什么是吗?”
“你是?”舒扬再次询问到。
“我是本店的店长,闻清”
舒扬闻言又行了个礼,说明来意,原来是闻清在熬制底料的时候,被周围的商铺告官,说是味道甚重,他们不堪忍受。
“所以是想我关门吗?”
见她说话如此直接,舒扬一时也不好回应,“这……”
“就是这样的”从舒扬的身后不知何时走出一个人,陈媛立马回忆起来,他就是隔壁摊子的老板,主要经营鹅肉汤锅,生意也不错,但却没想到心肠如此的恶毒。
闻清身形未动,而是反问道,“你在我店上方,这条街地处西南,向来是吹下风,我加的烟气何时能飘到你家里去?”
“你……”汤锅店的老板一时无法回应,陈媛正在暗喜时,谁知下方店铺的老板都涌了进来,“他不可以,那我们呢?我孙儿在店里玩的正好,却被你家的不知道什么味道冲入了口鼻,现在久咳不止。”
“还有我,我向来对气息敏感,你这么大的味道,不是要我的命吗?”
“……”
一时间,周围店铺的老板好像都团结起来了,团结一心,同仇敌忾的站到了闻清的对立面。
闻清沉默了,这也确实是她的疏忽,忽略了排气这一点。
舒扬见状急忙出来稳住局势,然后对闻清说,“闻老板不然先关门?咱们回县衙再说?”
“诶”陈媛正欲上前反击,谁知闻清一把拉住了她,复又对舒扬说,“你等我片刻。”
“清丫头,他们完全就是欺人太甚,哪有这样的呀?我味道重,我还没说他们满身血腥味呢?”说的可能是那个杀鹅的。
闻清倒是十分平静,左不过是她的问题,没有早点想到,现在早些发现对他们却也是好事,她安抚住陈媛,让她先回家,让刘婶和柳央别担心,她去去就回。
谁知这一晚闻清没能回到家,县令大人也并不在县衙里,闻清按律没有提审不得放回家,于是她被关了一夜。
第二天陈媛却带着刘婶来看她了,她说柳央在家收拾着东西,没能来。
刘婶的脸色不太好看,一言不发,只是满脸忧愁的看着她。陈媛却是一见到她就哭了出来,闻清内心担忧不已,急忙宽慰她。
陈媛许久才平复下来,抽抽噎噎的说,“其实,其实有很多人都想来吃我们的火锅的,但是那家鹅肉汤锅的老板太过分了,利用低价把人拦截在了半路,并且因为你昨天惹到了他,他做完带人把我们的店咋了”
“什么?你是如何知晓的?”闻清也是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又问道,“那你有报官吗?”
刘婶开口解释到,“是昨晚来的那家夫人告诉我们的,鹅肉汤锅店的老板雇了很多人站在咱们店铺的周围,只要看见有人过来便先行拦截,他们也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躲过来的”
接着陈媛又说到,“报了,但据说他的姐夫是当朝二品右仆射,他向来胡作非为,就连县令大人也拿他没法。”
闻清紧了紧握住栏杆的手,满脸的怒意,却又怨恨自己还尚在狱中,不然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守住自己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