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我是遗腹子,父亲在外面出了意外,我……母亲伤心过度,生我的时候难产过世,不可能……兄长不会骗我的!是你骗我!”
慕容凤安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说道“别傻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爹意外去世是真的,娘伤心欲绝也是真的,但是……”说到这里,慕容凤安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那笑容十分温柔,她的指尖轻抚着平坦的小腹,脸上怀念的神情似乎又回到了初为人母时候的温婉和慈祥,甚至笑的有些痴迷,可是这笑容在此时此刻却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遍体生寒,“那时候我初怀了你,兄长要做父亲了,他十分开心,”慕容凤安不顾凤宁已经濒临崩溃的样子继续说道,她此时似乎已经完全陷入了回忆中,回到了十六年前,她还是个少女的时候,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有了心爱之人的骨肉,幸福的抚摸着小腹,和肚子里还没成型的孩子温声细语的讲着话,然后转脸,却又神色落寞下来,颇有些忧伤失落,“可是,兄长没开心多久,又担心起来,这孩子的名分,该怎么办……是啊,该怎么办呢……我的宁儿,要是让人知道了,这是我们的孩子,她该怎么办呢……”她扶着圈椅的扶手缓缓坐下,喃喃自语道“没多久,我的肚子大了起来,藏不住了,这件事情便叫娘亲发现了……”她紧锁眉头,此时神色已经哀伤的似乎随时要流下泪来,她的表情带给凤宁不好的预感,只听她接着说话,这预感果然成了真“娘亲撞破了我和兄长的事情,她狠狠的责罚了兄长,她骂我不知廉耻勾引兄长,骂我们的孩子是孽种,叫我打掉孩子,说如果我不这么做……就……就……就要将我沉塘,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叫我不要我的孩子,怎么可以让我杀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是孽种!我们连名字都起好了,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要取一个‘宁’字,愿他/她一生顺遂平安,所以怎么可以!没有人可以夺走兄长和我的孩子!”她的神情突然间狠厉狰狞起来,“兄长把她关起来了,呵呵,没错,是兄长,把她关起来了,他保护了我们母子,有他在,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们母子……可是……可是谁知道,娘亲很快竟然就去世了,不,这不是兄长的错,也不是我的错,不是我们的错!她是怒火攻心自己死的,不关我们的事!但是她死了正好!兄长说,这是爹的遗腹子,娘亲伤心过度难产而亡,只留下了这个孩子,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孩子留在身边了。”
凤宁睁大了眼睛听着慕容凤安的叙说,心中惊涛骇浪已经将她淹没了,那个深埋多年的秘密一旦曝光,很多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可以说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这竟然才是她追寻了多年的真相,纠缠了多年的痛苦,一切竟然皆源于此!谎言勾连着谎言,开始既是错误,为了这个错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行差踏错一步,后面步步皆是错。此时凤宁不知道自己还想不想继续听下去,她想要逃,可是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又不能逃。可是慕容凤安好像嫌对她的刺激不够大,她走到凤宁面前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强迫她面对着她,她的声音透着一股子让人寒彻心扉的阴森冷意,说道“你不是想知道十年前的事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参合庄的那些人,都是我杀的,因为我和兄长吵架的时候,有人听到了这个秘密!我不知道是谁,所以所有的人,都!要!死!”
什么,所有人竟然……凤宁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慕容凤安杀了所有人的原因,因为有人知道了她是兄妹□□所生的女儿,所以她要杀了所有人,仅仅是为了维持这个秘密,也就是说,这些人是因为她才死的,是为了……她?
“不会的,这不可能……那……那兄长呢?!为什么……你要把他……”凤宁此时大脑一片混乱,无数倒在血泊中的尸体的景象和眼前盛夏的翠绿景象交替出现,她茫然四顾,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色的夜晚,让她惶恐不安,让她噩梦不断,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所有的地方,目光所及,都有血,都有尸体,她仿佛时光倒退变回了那个六岁的女童,那时候,她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六年,虽然内里是个成熟的灵魂,可是因为她从小便被慕容凤谦和慕容凤安保护的很好,她并没有真正见识过什么江湖的腥风血雨,那一夜的恐怖,如果她真的只是个小孩,怕是已经吓疯了。可及时如此,她也在看到那样场景的时候饱受惊吓,她双眼茫茫然,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一直跑到了祠堂,然后她看到什么,看到慕容凤安,手持着长剑,穿透了哥哥的胸膛,他们发现了她,慕容凤安回过头,脸上身上还溅着血液,她回过头看到是凤宁,一时间脸上闪过吃惊、诧异、慌乱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然后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又极快的向她奔来,要伸手去抓她,却被慕容凤谦阻止了,那个时候她吓傻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他们,直到胸口一阵剧痛传来她才骤然清醒,她被慕容凤谦抱在怀里,慕容凤安的长剑透过慕容凤谦的后背穿透出来,然后刺进她的身体里,再往上看,她透过慕容凤谦的肩膀顺着那把寒光四溢的剑刃视线向上,看到了慕容凤安惊慌失措的脸。
慕容凤谦拼了命护着她逃了出来,怀抱着她一直跑到了水边,已经接近力竭,“宁儿,不怕……”慕容凤谦努力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