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哥几个,你们说新进来的这几位姑娘,可真是身娇体软,模样可人哩。”
其中某人声音酸酸的,显然是在嫉妒:“谁说不是呢,这几位可比以往咱们见到过的姿色不知高出多少倍。”
“你们说怪不怪?这几位姑娘,公子是碰也没碰,完全不像是公子的风格,还好吃好喝伺候着,了不得。”
这人压低了声音:“小道消息,据说这几位是要送进京城去的。”
惹得另一个好奇心大起:“你可知是送给谁?”
“据说京城那位就好这一口,三……”
那人正要说出接下去的话,结果被身旁的人狠狠拍了下后背,止住话头:“这种事情别说,小心点。”
他们却还未发觉,此番对话已落入柳珏泷的耳中。
赵二悄声挪至叶韧云身旁耳语一番,叶韧云当即懂了他们的意思。
听着越靠越近的窸窣声和脚步声,柳珏泷扯过竹架上的外衫半蹲在赵二的身侧,叶韧云按着方才赵二的嘱咐,墩身于他们身后,他的身形正好被挡住。
“停下!停下!别往前走了。”
一个声音才息一个声音又起:“真是晦气,今日是走了什么霉运?现在的小两口花样都这么多了么?在自家屋里造作还不够,还跑到光天化日之下亲亲我我。”
“你可闭嘴吧你,光天化日个头,现在是夜里。”
“走走走,回去吧。真扫兴。”
几个男人七嘴八舌,一路舌战不停,墨迹了好一阵才走远。
想不到悬崖之下有这么多人居住,俨然是一处占地广大的隐蔽宅院,京城那位、三……果然是三皇子不假,这三皇子到底在崖下藏了多少秘辛?西郊山林之下别有洞天。
柳珏泷:“此处已不再安全,须得赶紧离开。”
很快三人便把这里的一切都收拾干净,不留痕迹,一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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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山庄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苏欣然捧着情郎赠与她的情诗,反复看读,喜悦之情涌上眼角眉梢,她视如至宝雀跃不已,一想到三日后即可与情郎相会,苏欣然更是笑出声来。
相较于苏欣然的欣喜雀跃,服侍她的丫鬟倚翠却是战战兢兢,不时地向院外张望,夫人动静这么大,别叫人听去了才好,免得又要惹是生非。
倚翠小声提醒:“夫人,咋们小点声吧,叫人听去了可不好。”
被打断的苏欣然脸色瞬间转黑:“闭嘴!谁是主子?轮到你来教我做事?”
倚翠委屈低头:“夫人,倚翠不敢,倚翠打小就跟着你,倚翠怎敢冒犯夫人。”
苏欣然:“明白就好,哼!被听去了又如何?我巴不得大伙儿都来凑个热闹。”
倚翠眼睛红彤彤的,替自家小姐感到委屈:“小姐,自打你嫁入清风山庄,庄主就从没踏足过你的院子。”
倚翠已经快说不下去了,低声抽泣:“就连,就连新婚之夜竟也弃你而去,夫人……”
“哭哭哭,整日就知道哭,我巴不得他柳墨非不来,正合我意;他来,我也会将他拒之门外;若是叫我同他洞房花烛,不如杀了我。”
倚翠被苏欣然的言论吓得双腿发软直冒冷汗,支支吾吾:“夫人……你?”
“倚翠,你从小便跟着我,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之承。”
倚翠:“可是,可是……”
苏欣然:“呵,柳氏与我苏家结亲不就是看中苏家在朝中的势力,两家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檐下公子长身玉立,面如冠玉,笛声悠远清脆,如一弯淙淙的溪流轻吟浅唱;又像一道简约的风景,不带铅华雕饰,清雅自然。
如此风姿却全然不入苏欣然的眼,她是越看越不顺眼,心中怨气更甚,她心里堵得慌非要叫柳墨非也给堵上一堵。
苏欣然强压下害怕向柳墨非所在凉亭那边行去:“呦,我当是谁呢,原是柳庄主啊,只怕是借笛寄情,人在清风山庄心在择水。”话里话外明晃晃的讽刺意味。
柳墨非放下青玉笛面色不愉:“我倒是不知苏小姐有如此闲情雅致来闻我笛音。”
苏欣然暗中给自己打气,不能退缩不能退缩,给我争气点:“恰巧路过而已,你我二人才是夫妻,可是你呢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反而是将我看得一无是处,在你眼里,我哪哪都比不上你的心间月掌中玉,你的柳珏泷。”
柳墨非只觉得聒噪,面色更冷了几分:“苏小姐,于你而言我不也是从头到脚被你看不顺眼,及不上你的李之承。”
“既然都一样,苏小姐就不必再多费口舌。”
柳墨非说完便敛袖而去,一刻也不愿多理会苏欣然。
苏欣然抑制不住地腿软,对自己恨铁不成钢:苏欣然,你怎么总是如此懦弱,这也怕那也怕?活该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