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玉枢先生给我,是我可以带的意思,我,我也没想戴。”
言下之意,是你让戴的,怪就怪你自己好喽。
他没再追究,而是说,“你戴这个。”
那是个样式简单的翡翠玉簪子,雪亮剔透,玉色中隐隐约约透着几丝奶白色,
玉簪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这倒是少见。
不过,这个玉簪一看成色就很贵,多个物件为什么不要呢!
“谢大人。”尤枝枝款款福身,垂眸伸手去接,
玉簪未见,却看见东方溯站起身,霍然摘下尤枝枝彩凤金钗扔在地上,
尤枝枝受了惊吓,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要亲自动手打人吧!
“别动。”清冽的声调仿若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尤枝枝凝神的一瞬,东方溯已将玉簪轻轻插在她的发髻上,
她侧眸看向铜镜,真像支青竹戴在头上。
“拿出去熔了。”东方溯甩下这句话,不着一眼地离开了。
熔了?
就这么熔了!
“且慢,玉枢先生。”尤枝枝叫住捡起发钗往外走的玉枢。
“尤姑娘还有什么吩咐?”玉枢顺手还拉住了方一,“这个发钗不能再给您了。方一,按大人的吩咐,拿去熔掉。”
“我不要发钗,只是熔了后的金子可不可以还给我?”尤枝枝斐然一笑。
“大人没交代。”玉枢温然道,“只是尤姑娘为什么一定要这个发钗?”
“玉枢先生想多了。我只是要金子。”她没什么不能坦率的。
有了金子,谁还在乎二十两还是五十两银子。
玉枢:……?!!
“虽然这是三爷送给您的,但进了府里,如何处理,都需要大人定夺。”
这就是不给的意思了呗!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用过早饭,东方三叔来了。
东方溯在府门内大槐树下等着。
他一贯如此。
“三叔。”东方溯恭谨作揖。
东方三叔甩袖负手,“不敢领受。中书令大人身份贵胄,不愿屈尊降贵到东方府,老夫只能亲自登门拜访。”
看着他自我标榜的文人酸腐,东方溯无端想起了方才尤枝枝嘟囔的那句话,
“那就藏好喜好别让人发现。”
倒是想照本宣科顶一句:那就两厢不见,省得碍眼。
确实痛快。
人便是不能念叨,东方溯方才想罢,槐树上忽得掉下个什么,他下意识退后半步,
但当那一抹轻柔薄纱扫过东方溯脸颊,他又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惊魂未定的尤枝枝转而舒展开昳丽容颜,缓缓扬起美眸,浓密的眼睫风情万种地翼动着,黑瞳闪过一丝慧黠的灵光,
一缕碎发拂至额前,素手轻轻挽去,抛出个妩媚清浅的笑,绛唇轻启,
“大人,奴家等您好久了,你怎么才来,奴家都在树上睡着了。”娇滴滴得尤枝枝连自己都恶到了。
余光一扫看见,
东方三叔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