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分离
她还想保持古代的传统,在河面上放几百盏莲花灯祈福。
于是便联系寺庙住持,买了一批灯,过几日便可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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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办公室只剩陈乔礼和郭严生二人。
“郭严生!手术!”邓州推开门叫。
陈乔礼抬首看着他们,说:“我也去。”
邓州稍显不耐烦的说:“嗳呀你别添乱了陈医生,这可不是闹着玩。”
郭严生道:“他去给我打下手,走吧莫声。”话音未落他就拽着他胳膊疾步走出门去。
邓州独自愣在门口,自言自语抱怨:“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两个人一路大步流星,一面走一面戴着口罩。
陈乔礼问:“哪家手术室?”
“还有哪个?这医院一共三间,另外两个被照才和其他医生用,只剩四楼那个了。”
说着,他们走到楼梯口,一步挎好几级,比爬山还累人。
郭严生喘着气说“这几日手术多,人来了就做,大家也不知道是谁,反正啊……就,就马马虎虎的。”
陈乔礼轻叹了口气,埋头默默爬着楼梯,不抬头时只觉得这楼梯又高又陡,四楼像四十楼一般,仿佛要很久才能爬到。
陈乔礼不常来四楼,且四楼平日几乎没有人。
现在那大病房竟然挤满了病号,破旧又拥挤忙乱的场面映入眼帘。
血腥味儿和酒精味儿直入鼻腔,跟随郭严生在走廊上走着,昏暗明灭的灯光照在狭窄又陈旧的过道上。
走廊旁边是一车车的手术用具,有的上面还盖着白布。
前边来了四个护士,正合力抬着一个担架,架上躺了一个男人,昏迷不醒又血迹斑斑。
其中一人见他们来了,于是说“郭医生,应该是大平上的伤兵。”
郭严生答应着,陈乔礼上前帮那些护士一起抬。
郭严生看那些人有些惊异,便言简意赅的解释“中医科陈乔礼,来帮郭医生的。”
一句话功夫,众人就进了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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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手术室,不如说是个空荡荡的屋子,只是摆了张床,床上披了张白被单而已。
陈乔礼微微蹙眉,和护士把伤员抬到床上。
看到推车上只有两双被用过的手套,上面还有没洗掉的血斑,便转头对郭严生道“手套怎么是旧的?”
那护士说“北平的医院进货都难,更何况咱们这种小地方?”
时间紧迫,他不再多说,只好把那手套在白大褂上蹭蹭,重新戴回手上。
郭严生道“出去两个护士帮别人,这里有陈医生。”
他抬眼看了看郭严生,郭严生解释道“普通手术,难读不大。”
听了这话,他才放心。
“酒精棉。”
那护士揪一大团棉花,陈乔礼又拿无齿手术镊夹起,蘸了些许酒精,连同镊子一并递给郭严生。
众人都一刻也不敢懈怠的盯着郭严生的手和伤员的伤口。
……
“手术刀,直角钳。”郭严生言简意赅的说。
陈乔礼转身利落的拿起,又递给他。
手术无疑是血腥的,在密不透风的房间中这刺鼻的味道就更明显。
……
“弯剪。”郭严生又说,语调平平。
依旧是陈乔礼拿工具。他心里暗暗庆幸,看来自己复习了几个月的知识终于派上用场。
手术总是时间长又折磨人,极耗费体力。
屋里明明不热,但人人的额头上都流着细碎的汗珠,只有流在眼皮上时才敢擦一下。
陈乔礼睨了眼,低声快速说“你怎么了?状态不好?”
郭严生答“晚上没来得及吃饭。”
那呼出的气拍打着口罩略微起伏。
郭严生趁机紧紧闭了下酸疼干涩的眼睛,随后便一秒也不敢拖延的继续手术。
“我来缝针。”陈乔礼说。
郭严生简单答应了一声。
……
“止血钳,持针器。”陈乔礼说。
……
“线剪。”陈乔礼说道。
……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终于快结束,紧张的气氛也缓和几分。
郭严生说“你知道咱们镇附近也有革命军了吗?就在桐乡的大平。”
“什么时候的事?”
“前……两三日罢。”郭严生眯起眼睛细细的想。
“哦,那这个应该就是这里的军人。”陈乔礼边说,边俯首垂眸缝针。
郭严生又道“你知道他们来了意味着什么吗?乌镇也要打仗啦,这下倒霉了,日本鬼子到南边儿了,咱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