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柔南的日子还像往常一样,并未有其他的变化,只是赫柔南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过荒已啦。事实就是这样,一个人很难骗所有人,向所有人瞒着一件事,但是众人去欺骗一个人,共同瞒着一个人同一件事,这还是很容易的。
赫柔南闲来无事,又拿起了她的毽子,与宫女们一起踢毽子。宫女们一开始不敢,但是在小颜的劝说下便也加入进来。宫女们都觉得现在的皇后与往日高高在上的那个端庄皇后不是很像。只有小颜知道这就是赫柔南最本真的样子。
赫柔南连着踢了一百个,中间没有一次掉落。她开心极了。她脑海中第一想到的就是郡安王,因为郡安王答应过她,她要能连着踢一百个的话就会满足她一个愿望。赫柔南将毽子拿在手里笑了笑看向小颜道:“我刚才踢了一百个,父亲说过我踢一百个他会满足我一个愿望的,现在我也没有什么愿望。这要是当年在王府,我要是踢了一百个我是一定会缠着父亲让他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到处随便玩的,现在不行啦。不能随便出宫啦。”赫柔南掂了掂手里的毽子,接着说道:“我好久,没有见过父亲,母亲啦。要不请他们进宫来坐一坐吧。我都想他们了,我去跟陛下商议一下。”赫柔说着就走,小颜在身后跟着。
一路上赫柔南想着给父亲母亲准备怎样的宫廷美食,小颜也帮着出谋划策,因为二人都不知道外边发生的事。
赫柔南与小颜走到了荒已的寝殿。赫柔南示意太监不要出声,她已经半月不曾见过荒已,想着给荒已一个惊喜。但是,当赫柔南与小颜站在荒已的殿门外时,看到的是荒已抱着畿止,眼里尽是欢愉,神情很是幸福。这种神情,发自内心的开心,赫柔南再次之前从未在荒已的脸上看到过。
荒已一旁的应楠雪也是一脸幸福的逗弄着畿止,三人站在一起,画面很温馨。就想平凡人家的一家三口一样,丈夫眼含爱意的与自己深爱的妻子哄着他们的宝贝。此时的荒已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是慈爱与柔和,这是赫柔南从未见到过的。应楠雪站在荒已身边的神态,还有极为自然的肢体接触,也与她平时见到的那个在皇上面前拘谨的应楠雪状态完全不同。荒已与应楠雪给人的感觉,好似两人早就已经心灵相通,细腻的动作间显示出的都是彼此发自心底的爱意与信任。这些也是赫柔南不曾在荒已这里感受到的。
小颜拽了拽赫柔南,赫柔南回过神来。小颜咳嗦了一声,荒已与应楠雪闻声回头,但是二人的神情不似以往。
荒已望着赫柔南的眼神不在是爱意满满,应楠雪看着赫柔南饿神情也不似从前那般尊敬热情。荒已与应楠雪的反应让赫柔南有些恍惚。荒已将手中的畿止交到了应楠雪的手中,冷漠着脸走向正在发懵的应楠雪身边。
荒已低声开口道:“来的正好,我也正想找你呢,也该是时候了。”
赫柔南被荒已的话弄的有点懵,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赫柔南还在发懵中听到荒已的声音:“赫柔南接旨,皇后赫柔南,多年来并无皇嗣,才德欠佳,不配其位,恐难担皇后之任,即刻起废去皇后封号,打入冷宫。”
小颜哭着问道:“皇上,皇上,小姐怎么啦,为何会是这般?到底发生了什么?”
赫柔南没有过激的反应,但是对于荒已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迷惑。赫柔南只是眼含泪水淡淡的回复了一句:“臣妾领旨谢恩。”
赫柔南好似忘记了,他来找荒已是要说请郡安王及王妃入宫的事情。小颜疼惜的眼神看着赫柔南,赫柔南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小颜赶忙去搀扶。赫柔南在小颜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身体有些颤抖。
赫柔南转身,荒已在身后看着赫柔南,眼神极为复杂。赫柔南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缓缓转身看着荒已,荒已的眼神里有的是强装的镇定。赫柔南缓缓开口:“臣妾有一请求,我想在入住冷宫之前见一见我的父亲母亲,还望陛下成全。”
荒已的手背在身后握紧了拳头,手心里已经被自己的手指扣出了深深的指甲印。侧脸微微鼓动了一下,应该是后牙压合在了一起,眼珠微颤,而后走向赫柔南,语气冷漠道:“郡安王及王妃半月前已经畏罪自杀,怕是见不了了。”
赫柔南听到此话顷刻间倒地,这番话的打击远大于刚刚荒已下的废后圣旨。废后之时,赫柔南曾经也想过,因为无所出,可能有那么一天荒已受朝廷大臣裹挟,自己就会被废掉,但是她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突然,毫无征兆。
小颜赶忙去扶赫柔南。
“陛下,还请告知臣妾,何罪之有。”赫柔南悲痛欲绝,但是言语依旧坚定有力且清晰。因为她不相信自己战功赫赫,对家仆都有礼相待的父亲会犯罪,而且是死罪。
“陈年旧案。”荒已只是简单的几个字。
“还请明示。”赫柔南眼神坚定的看着荒已。
荒已双眼盯着赫柔南,他想说,但是开不了口,他迟疑了几秒后,应楠雪把畿止交给了奶娘,示意殿内的所有下人全部退出去。小颜也被拉了出去,小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