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了。”
片刻,宋东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约莫是晨起吹风着凉了,他的手比冰还要凉。
她仰起头,视线与他相撞,只是顾承恩的眼眸中与他体温一样,冷得渗人。
忽然一只信鸽从天上飞下来。
宋东君也不敢瞧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只得撇开头,把视线落在其他地方。
可顾承恩看完纸条上的内容,看着她,竟然笑了起来,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却足以让宋东君警觉起来,直觉告诉她,这信鸽里面的内容与他有关,无形的恐惧感在她的身体里面翻涌,密密麻麻的恐惧从她的脊背爬向全身。
这样的笑,是她第一次见他亲手杀人时的笑容。
“你们,果然是青梅竹马。”顾承恩压着唇角的笑,宽厚的手掌握紧她的手腕,一把把她从石凳上拉起来,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问道:“你们宁国公府的人,都这么有手段吗?”
宋东君蹙起眉头,不知他话语之中的意思,可是谢章,他们早就断了来往,她本就不愿意拖累他,“九千岁,你误会了。”
这信鸽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内容,他面上不显,可确实真的生气了。
日光被云层遮掩,天光暗了下来。
宋东君主动看向顾承恩阴郁的脸颊,忍着手腕上的疼痛,解释道:“我与谢章,早就断了联系。”
顾承恩没有听,直接把人从院外拉进屋内。
两人的衣角摩擦,交缠,她的手臂挨着他的衣袖。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没有顾及到身后走的慌忙,跌跌撞撞的宋东君,她被拉入屋内,整个人猝不及防撞入他的怀中。
顾承恩一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目光从上到下压下来,根本没有想要撒手的意思,他就这么看着她,目光里面涵盖了一些让她看不懂的情绪。
宋东君也不能让他们一直这么僵持着,索性主动开口问道:“是我哪里惹九千岁不开心了吗?”
阳光破开云层,从窗棂外撒进来,落在地面上,灰尘在金色光影中欢呼跳跃。
他把手移到她的肩上,双手就这么搭着,隔了半晌,方才缓缓开口道:“我说过,让你听话,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顾承恩把她打横抱起来,朝着床榻走去。
宋东君的心,跟随着他的动作提到了嗓子眼,她对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毫无察觉,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惹怒了他,竟然一点思绪都没有。
她被顾承恩粗暴地扔在床上,春日的衣衫本就没有冬日的厚实,整个人摔在床上,手肘磕得生疼,却连半分脾气都不敢有。
顾承恩就站在床榻边,看着她在床上手足无措,眼神慌乱,他俯下身子,把身上久久不散的龙涎香带到了床上,四周的窗帘轻轻摇曳。
宋东君本就身体不适,现下更是因为他身上香味浓烈,这床榻空间狭小,让她喘不上来气,她蹙着眉头,伸出手想推开他。
可是她的力气又怎么可能和他相比,反而被他牢牢锁住。
“嗯?”
听到他清冽的声音,心中怕他,宋东君乖乖的放下手。
顾承恩看着她红艳艳的脸颊,喉咙一紧,连忙松开手,仿佛她像是个烫手山芋般。
“我们的婚事,应当提上日程了,这些日子,你就暂居在宁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