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唾弃苧才人,这好端端的突然在贤妃的生辰宴上演什么《赵氏孤儿》。贤妃母家颇得器重,膝下又无子,现在苧才人这么提,无非就是架着贤妃在她的孕期替她挡着许多的明枪暗箭罢了。
贤妃完全不理会苧才人的谋求,不动声色的问她道:“这么大的事情,可差人报给皇上和太后娘娘了?”
“已经着人去了。”
“来人,”贤妃一副关心苧才人的神色,“去拿些厚垫子铺上,温一些果子来,把苧才人那的冰酪都先撤下去。妹妹也别贪凉,毕竟龙裔的事情是最重要的。”
虽然贤妃不接茬,但是苧才人还是努力把话题向这件事上靠,“这是自然,有了姐姐的照拂,龙裔定会安然长大的。”
“苧才人这么说,恐怕是有些逾矩了,”芸妃向来是站在贤妃这边,贤妃不好说出口的话,她是能说的。“皇后娘娘才是皇子们的嫡母,规矩也是等皇子出生才会定下谁来照拂,苧妹妹这一开口,就要绕过皇后娘娘,自己做主了?”
苧才人咻的一下站了起来,利落的跪在芸妃面前,“臣妾愚钝,还请芸妃娘娘见谅。”
芸妃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有太监高声唱道:“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皆起身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行礼,不过刚刚苧才人跪在芸妃下首的样子,已经被皇上看在眼里。
让众人起身之后,皇后娘娘便开口问道:“刚刚是怎么了,远远的看着热闹得很,可别让本宫与皇上匆匆前来坏了兴致。”
“皇后娘娘多虑了,方才不过是姐妹们一起说话,都盼望着您与皇上驾临。”
贤妃三两句话就把事情圆了回来,并不落下任何话柄,不过苧才人脸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到底不像是无事发生的样子。
皇上本不打算过来,意与皇后往书房去看看皇子们书读得如何,临到园子外突然改了主意,转道往贤妃的生辰宴过来。
“苧才人既有了身孕,回你的位置上坐着,让太医案例多去诊脉。”
前半句是对苧才人说的,后半句则是说给皇后听的,皇后娘娘闻言立刻应了下来,“太医院是最尽心尽力的,但是也总有太医照料不到的地方。皇上,哪位妃嫔更适合照看苧才人的胎呢?”
皇后膝下有嫡子嫡女,虽然嫡子还未封太子,但是也是早晚的事情。并不屑于去照顾后宫妃嫔的孩子,更何况这种还不知晓能不能安然出生的,更是没有丝毫兴趣。
此时只不过在皇上面前演一演皇子们的慈母,也好不沾后宫的那些龌龊之事。
“让她搬去芸妃殿中,由芸妃照料,日后孩子也交由芸妃来抚养。”
苧才人孩子的归属,就这样定了下来,皇上亲口御言自然是改不了的。
算盘落空的苧才人这会也只能苦涩的谢恩,她向来与芸妃就不对付,方才还呛了芸妃几句,若是日后有芸妃来照料,必定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这样不咸不淡的处置,芸妃默默扬了扬嘴角,这个苧才人啊,还是看不太清楚形势,或者说,并不知晓皇上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观象师嘴里能说出苧才人的孩子是皇上的福星,能助皇上修道之途坦荡之类的话,或许还会得到几分重视。
可惜苧才人只是选择了挑衅后妃,这样的小事,在一般的府邸是小妾们常用的手段,让夫妻二人因为误会离心的招数罢了。恐怕按照苧才人的设想,这会皇上应该在指责惩罚为难她的人,而不是简简单单的把事情略过去。
就是这样几瞬间变已经结束的后宫之争,后妃们已经是习以为常,照旧听评弹。
容菱少见这样的场面,有些唏嘘的想与容薏说话,不想刚张嘴想开口,就被容薏喂了一个裹上了厚厚蜂蜜与糖浆的澄沙圆子。
也不知做点心的人是放了多少的糖浆,甜的容菱立刻就齁着了,连牙都隐隐约约的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