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帝弑天将这句话连说了两遍。
别的不说,他当初给金灯教字的时候看过,这压根不是一本真经书。
才一开头就,就做那样的事情。
他看向仍无所觉的金灯。
她同时也在看他。
长长的眼睫微颤了下,似乎在表达她的疑惑。
帝弑天的心脏跟着一颤,喉头不自觉地滚动。
脑中也不知怎的,竟突然有了他跟金灯做不可描述之事的画面,耳尖止不住地发烫。
金灯还不知他怎么了,只见他兀自发完怒后又开始盯着她发哪一门子的呆,实在难以捉摸。
索性问山眠道:“可不可以换个男主角。”
帝弑天猛然回过神来。
换个男主角,那她岂不就要跟别人做那事。
这更不行,她体内有他神魄。
若是跟别人,岂不间接连他也被荼毒了。
故而不等山眠回答,便直接一拍桌子道:“不行,你只能是本尊的。”
这一拍,动静实在不小,整个饭馆里的人都朝这边望过来。
帝弑天含着冷刃的眼神一瞥,那些人又连忙回过头去。
不过窃窃私语肯定是少不了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帝家小少爷又在调戏良家妇女了。”
“就是,他爹娘也不好好管管他。”
反正都是妄念所生虚幻之像,帝弑天不以为意,反而手撑在桌上,迫近了金灯,恶狠狠道:“你换一个,本尊杀一个。”
金灯眉毛皱了一下:“那你说怎么办?”
帝弑天咬牙切齿:“这个男主角,本尊来做,只要你别后悔。”
“后悔什么?”金灯淡淡道,“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呵,谁吃谁还真不一定。”
金灯完全没听懂,只当他脑子有问题。
“爱上我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这样吧,给你三天,三天时间爱上我,否则我还是要找别人。”
帝弑天:“你敢!”
金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觉得我敢不敢?”
她不止敢,还敢得很。
所以帝弑天瞬时偃旗息鼓,转向山眠这罪魁祸首:“接下来该做什么?”
山眠干咳一声,开始尽职尽责背剧情。
“正在帝弑天跟金灯争吵之际,饭馆门口忽然来了三五彪形大汉,手中拿着刀枪棍棒各种武器,雄赳赳气昂昂朝门里大喊,少爷,我们来接你回家。”
帝弑天眉心都要鼓成一座山丘,正要说本尊问你下来该做什么,没让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饭馆门口忽然传来声音:“少爷,我们来接你回家。”
再一抬头,果然三五大汉,拿着武器挤在门口。
他右眼皮不觉跳了跳。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山眠早站起来,在他肩上拍了拍,小声道:“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剧情崩了,咱都没好果子吃。”
帝弑天紧攥的拳头终于还是松了。
鸡飞狗跳的相遇就这样结束。
魔尊帝弑天现如今成了帝府不成器的小儿子,金灯是家道中落寄宿他家的表小姐。
至于山眠。
没人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能自由在府中出入,也没见谁来约束。
帝家宅院不是金灯见过最大的,但肯定是最精致的无意。
亭台楼阁,水榭山石。
无一不精。
即便祠堂的地板都是大理石的,上面还细心铺了一张波斯长毛地毯,瞧着就暖融融的。
帝弑天应该感受最深刻。
因为他就在上面跪着。
他的预感果然没错。
文中男主角因为流连花楼三夜未归,被他爹娘差人捉了回去跪祠堂。
不过现在换成他。
帝弑天不是没想过反抗,但就怕一反抗变了剧情,金灯跟别人去谈情说爱,深入交流就麻烦了。
为了神魄,暂时先忍下这一时之气,待得来日,他发誓,一定要加百倍,千倍还回去。
金灯见他跪了半天还脸色铁青,随手往火盆里丢了块炭。
“是因为冷吗?看你脸色不好。”
帝弑天冷笑:“本尊天生脸色这样。你怎么还不走,罚的是本尊,又不是你。”
金灯又往盆里丢了块炭:“没看到吗?在给你送温暖。山眠说雪中送炭,你会更容易爱上我。”
躲门外偷听的山眠忍不住扶额:“……”
有没有可能那只是个比喻。
火焰吞吃丝炭,燃烧得噼啪直响,数颗火星随即蹦出,跳往金灯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