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的潇洒气。
一旁熄灭的火炉上放着铜壶,用余温温着热水,屋里陈设虽然简陋,却一应俱全,訾灵用海碗给他倒了一碗热水,眉眼弯弯地笑道:“不妨事。”
“二位新婚不久吧?”
訾灵:“……”
她在男人扫量这间小屋的余光中反应过来,从自己的条凳上起身,不胜娇羞地坐到了魔神身边。
“让大哥见笑了。”
魔神瞥向她的目光中有显而易见的不解,訾灵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他的后脚跟,他立刻神态自若地接话道:“见笑。”
深更半夜,同一间屋子,屋内器具一应两人份,不是夫妇才不正常。
男人笑了笑,低头喝水。
“大哥是从南边来的?这么大的雨,有什么要紧事非得夜间赶路?”訾灵状似好奇地问。
“家中哥嫂新婚,婚期就在明日,总得赶上这杯喜酒。”
“啊……原是如此。”
信你个鬼,哪有回家参加婚宴两手空空的。
訾灵没把不信表露出来,又漫无边际地闲聊两句,把对方的话细细记在心里。
他们要找灯芯,根据三式者院不经意流露的提示,破梦或许就是找到灯芯的途径,如今梦里出现的每一个人物,每一个地点都很可能是线索,是破梦的关键。
“二牛家的!二牛家的!”
窗外有人喊,訾灵和魔神面面相觑,她起身支开窗户,看到一个老头站在院子篱笆外。
老头喊:“二牛家的,还没歇呢?”
訾灵不知道回什么,只能笑。
老头道:“里正让我们提醒你两口子,白日有一个重刑犯逃出了牢狱,杀了二十多个狱卒打南边来了,你俩住得离大路近,今晚遇到陌生人千万别开门!”
訾灵:“……”
她后颈一凉,感到冰凉的刀刃贴上肌肤,想要闪躲,可忽然间手脚好似都压了重石,丝毫动弹不得。
刀刃划开喉咙,鲜血喷溅而出。
·
“呼呼呼……”
趴着熟睡的少女猛然惊醒,环顾四周,轻轻喘着气。
又是这间木屋。
不一会儿,一旁趴着的魔神殿下也醒了过来,眉头纠结,懒散的眉眼中有着明显的不悦。
訾灵摸了摸脖颈。
虽然说是幻梦,但濒死的感觉是无比清晰的,就连利器割开喉管那一瞬间的痛楚都还历历在目。
“殿下……”
魔神不快地点头,回答了訾灵未出口的疑问。
他是不怕疼,但也不意味着什么杂碎都能上来杀他。
“你刚死,他就过来捅孤,孤想避开,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也是。”訾灵摸摸尚且健在的喉管,庆幸地趴在桌上,“看来我们不太幸运,找上门来的是八苦中的“死”。”
青灯幻梦以八苦划分,凭他们现在神魂清明的状态,很难沉溺在幻梦中,所以应付其他八苦反倒轻而易举。
偏偏是死。
偏偏死前的痛苦无比真实。
魔神指节敲着桌面,“屋外的雨还不大,应该是我们刚进来的时候,看来只要我们一死,就会回到这间木屋。”
“破梦的关键,应该就是破这个死局。”訾灵懒恹恹的,“是不是不死就行了?”
要不今晚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