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点声音也没有。可是那身形,柳叶一下就认出来了。
柳叶颤着手,将簪子插在鬓边,又摸出一锭银子,递给王小利,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王小利拉着那二人从后门出去了。
柳叶轻轻推开柴房,反手栓好门闩,脱了外衫。
手持棍子的四个男子顿时停了下来,看柳叶脱了外衫,立即嘻笑着凑上来:
“小夫人,你一个人?”
柳叶垂首含笑,撕着外衫,轻声道:“奴家自然一个人。”
那几人扔了棍子,搓着双手,脸上堆起恶心的笑:“那我来疼一疼小夫人吧……哈哈哈……”
柳叶仍是含羞带笑:“好啊,各位爷……”
那几人嘻笑着将手伸向柳叶,柳叶将布条一甩,缠住他们四人的手,一脚飞起,踢在他们膝上,这几人登时趴在地上。
柳叶拿布条塞住他们的嘴,立即将他们双手绑住,正绑双脚,敲门声响起。
柳叶拿簪子挑开窗纸往外一看,王小利几人回来了。柳叶打开门,将他们手中的木桶接了过去。
“你们几个可以走了。”
那几人顿时飞奔而去。
柳叶将水桶放在那四人的身旁,那水瓢舀了一瓢水,在他们面前扬起来,那几人瞪大双眼,摇头不迭。
“呜呜呜呜……”
柳叶又舀起一瓢水,在他们面前一一晃过,水里的虾蟆子受惊一般,游得更快了。
“金簪找到了吗?”
“呜呜呜呜……”
柳叶瞪着他们:“那谁先动的手?”
那几人“呜呜呜呜”个不停,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都缩着身子往后退。
柳叶伸手掐住其中一个的双颊,那人的嘴登时张得如铜钱一般,柳叶拿着瓢往他嘴里塞,那人摇着头紧闭牙关,柳叶站起身来,伸手去掐他的脖子。
外面“嗵”的一声似是有重物落地,柳叶闪身到门后,顺着那窟窿向外看。
一个黑衣人立在门外:“夫人,是我。”
应是侯府的暗卫,难道今日一直在跟着自己?
柳叶拉开门,程乙如同影子一般闪身进来,在那四人身旁转了一圈,那四人都昏了过去。
“你……”
程乙还未回答,柳叶看到门外地上躺着一人,那月白色的圆领袍似是有些熟悉。
程乙向柳叶施礼,柳叶才看到他身上满是尘土。
“公子……刚刚从房顶上落了下来……还请少夫人设法将公子先送回府。”
柳叶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陆亦安,对程乙道:“行。那请你把那地上的乞女送到永清街安记粮店,交给项瑞。”
“是。”
柳叶走至陆亦安身边,推了推他:“夫君,夫君。”
没有回音。
“少夫人,青山在后门外。”
程乙话音刚落,已没了踪影,柳叶向柴房内看去,姐姐也没了踪影。柳叶开了后门,找到青山,让他帮忙把陆亦安抬到门外僻静处,又租辆马车,拉着他们三人向侯府而去。
车马粼粼,外面的喧闹声也慢慢少了,柳叶掀帘看去,已到了钟灵街的拐角,思索已定,朝青山道:
“青山,你且停下,进来一下。”
“是。”
青山进入马车,半蹲着,垂首言道:“请少夫人吩咐。”
“你和夫君今日一直跟着我,后来夫君和暗卫藏在柴房上,不知为何掉了下来,对不对?”
青山不语,只点了点头。
柳叶斜了他一眼,继续道:“侯府的暗卫只听从夫君调遣,连舅姑都不知道对不对?”
青山又点点头。
“所以,暗卫让我把夫君送回去,一则不能暴露身份,二则也想为夫君摔落找个由头。”
青山慌忙跪下磕头:“少夫人……所言极是……不过这事儿都是小的不对,小的没伺候好公子,小的该死,请少夫人责罚。”
柳叶睨了他一眼:“行了,别装模作样了。我问你,夫君这是怎么了?他摔下来时那暗卫垫在身下,不会这样一直昏睡。”
“小的不知。不过看公子这情形,应是犯了旧疾。”
“旧疾?”
青山点点头,继续道:“看这样子像是,不过待回府后让府医瞧瞧就知道了。”
“夫君有什么旧疾?”
青山咬着下唇,摇摇头。
柳叶向后面的软垫靠过去,懒洋洋地说:“今日回去,我偶然遇到你们,夫君就是这副模样了。”
青山又忙磕头,把马车磕的“邦邦”响:“求少夫人饶命,求少夫人饶命……”
柳叶转脸看向别处:“行了。”
“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公子幼时落水,从此落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