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昨晚在酒吧喊饿,到现在一点东西没吃,高烧加上几次情绪大起大落,这会儿呼吸又浅又薄。
陈以诚最终败下阵,将她抱起来。光线斑驳,照的她脸色惨白如霜。
林楚甜神色一晃,突然想到说:“我答应爷爷,今天要给他做早餐的,几点了?”
陈以城转身朝卧室走去,声音里褪去了一半冷色:“爷爷不会怪你的。”然后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是他睡过的那侧,还留有余温。
林楚甜气息奄奄,眨了下眼,问:“那你还怪我吗?”
她的唇没有一点血色,细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眉头紧拧,计较着陈以城的想法。
陈以城将她的手放进被子中,“怪啊,会一直怪,你打算怎么办?”
林楚甜期待的目光转瞬即逝,焦急着:“陈先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你别生气了!”
陈以城哭笑不得,该为她的觉悟笑呢,还是为她的傻而失落?
他按了按太阳穴,这女人不开窍,然后叮嘱她:“你好好睡觉,我好饿,去吃点东西。”
林楚甜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我也好饿。”语气又轻又娇。
下一秒,又怯怯的松开手,赶紧藏进被子中。
陈以城分不清她是否还在酒醉意识中。
或许如她所说,昨晚她是真的醉了,那杯威士忌的量,足以让她神志不清。
“我去给你拿东西吃。”他淡淡地说。
林楚甜的表情,另有期待。
陈以城眼神沉沉的看着她,接着道:“为什么不直接开口,一定要用那种方式?”
林楚甜缄默着,嘴角逐渐下垂。
“这一年来,你要什么我不给你?要资源和要钱,又有什么不同?”他语气很轻,其实已经不生气了。
林楚甜急道:“不同呀,合同里只写了资源,没写钱!”
“写了你就会要?”
她大概是张不开这个口的,毕竟连顿晚餐都要跟他AA。
“宁愿爬床,用条件交换,也不求我?”
林楚甜嘴一撇:“能不能不说爬床了……”
“知道丢脸了?”他又气又想笑。
林楚甜拽了拽被子,将自己的头埋起来,乌拉乌拉的说:“我以为你……你不也承认在车上对我那样了。”
“我什么都没做!”陈以城直言,不想再与她纠结那件事。
林楚甜突然静住,缓慢的探出头,仔细端量,观察他的微表情,是否在撒谎。
“倒是你,手伸进我衬衫里,抓了一路,林楚甜,这笔怎么算?”陈以城点了下她眉心。
林楚甜眼波流动,诺诺地问:“昨晚你还强吻了我呢,可否抵消?”
“否!”
“凭什么……”
“凭六千万给你上一节课。”
“我不会要的。”
“由不得你!”陈以城语气坚定,继而毫无征兆的伸手去贴她的额头。
还好,没有烧。
林楚甜吸吸鼻子:“有钱真好,我也想像陈先生一样这么硬气。”
陈以城一口气硬住,一丝想揍她的神情从眼底浮上来。
“我瞧你没钱比我还硬气!”随手整理好被子,起身,“我去给你拿东西吃,别睡,吃完饭还要吃药。”
林楚甜“嗯”了声,躺好目视他离去。
爷爷已经坐在餐厅,见他一个人过来,问道:“甜甜呢?”
陈以诚恭敬的对着拘了下,回道:“她不太舒服,我没让她下来。”
“嗯。”爷爷点着头,对一旁的女佣,说着流利的英文,吩咐她去厨房给林楚甜拿一份早餐送上去。
陈以城拘谨着,“我去吧。”
爷爷微微一怔:“也好。”
陈以诚跟在女佣后面,去厨房要了两份早餐,女佣端着托盘,随他上楼,放在卧室客厅。
他拿着一份进到卧室里面,环视了下,发现床上没法用餐,走近林楚甜一看,她已经眯上了眼睛。
“陈先生,我没睡。”林楚甜皮了下,睁开眼。
“起来吃饭。”他端着托盘,准备往外走。
“咳咳咳……”林楚甜剧烈咳嗽起来,她有感冒发烧就会扁桃体发炎的病根儿,再加上昨晚的酒,医院里输的两大瓶水都没压住。
“别装,起来。”陈以城停下脚步。
林楚甜咽了下嗓子,似吞了刀片般疼,软弱无力:“我的嗓子真的很疼,没骗你……”
陈以城将托盘放在电视下面的桌子上,转身走到她身边,坐在床沿上,瞧见她脸上痛苦难耐的表情。
“你起来吃点东西,然后赶紧吃药。”他抚了抚她的额发,恢复到温柔的模样。
林楚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