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的面孔在烛光下变幻不定,“确定了吗?”
“已派人打探过,青阳城烟柳阁就在那里。”
姜衡站起身不在犹豫,“吩咐下去收拾行囊,连夜赶往青阳城。”
……
晚棠怯怯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是来赎我的?”
姜衡硬邦邦道:“是。”
晚棠搅着手帕很是纠结,“可我不能跟你走?”
“为何?”
晚棠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还是鼓足了勇气道:“温郎君已经赎了我,我是他的人了。”
姜衡额角地青筋跳了跳,“温郎君——,是谁?”
晚棠缩了缩脖子,不敢应声。
姜衡努力柔和了面色,“不打紧,我带你走,他们不敢拦着。”
晚棠还想说什么,红姑急忙向她使了个眼色。
姜衡朝她伸出手,晚棠犹豫着把手搭了上去。
烟柳阁的姑娘都羡慕地看着她,门口处站着几个布衣打扮的男子,身上配着刀,周身满是肃杀之气。
平日里风光无限的老鸨,也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头都不敢抬。
姜衡拍了拍手,十几个男子鱼贯而入,两两一对抬着箱子放在地板上,打开都是雪花花的银子,少说也有上千两。
老鸨笑的见牙不见眼,对着姜衡满嘴奉承。
晚棠悄悄地打量他,姜衡瞧着比温郎君更加富贵,红姑是罪臣之后,温郎君赎她还要去官府上下打点,他身边的侍卫都带着刀,定然极有权势,若是想带红姑走应该要容易一些。
心中想着,也便说出了口,“你能带红姑一起走吗?”
姜衡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晚棠识相地闭紧了嘴巴。
一辆华贵地马车停在烟柳阁外,几个衣衫华贵地侍女将她团团围住,拥簇着她坐上马车。
晚棠眼含秋波朝着姜衡微微一笑,纱帘落下遮住了彼此的视线,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姜衡蹙起的眉头。
晚棠坐着马车在青阳城最好的客栈住下,周边的丫鬟皆敛声屏气,连带着她也大气不敢喘。
大夫为她把了脉,喂了一剂苦汤药而后满面愁容地下去。
……
侍卫长金胜:“小姐找回来了,您不高兴吗?”
姜衡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他显然想不通,流落在外的妹妹为何会变得如此轻浮。
他冷声吩咐道:“回了京城,先不必带她回府,找个嬷嬷让她学一学规矩。”
金胜拱手道:“是。烟柳阁……”
姜衡斜倪了他一眼,金胜立即拱手退下。
是夜,晚棠自床帐中起身,行至庭院,立即有侍女上前给她披上衣服。
晚棠:“奴家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各位姐姐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侍女们彼此对望一眼,站在原地未曾动身。
晚棠蹙了蹙眉,“不可以吗?”
为首的二人这才行了一礼,带着人退下。
确认人都走了,晚棠连忙穿上衣服,将白日里姜衡送来的首饰,藏在宽袖里,蹑手蹑脚的出了客栈。
好在,姜衡身边的护卫并未守在客栈门前,让她一路通行。
青阳城有名的客栈都离烟柳阁这样的销金窟不远,到是省了晚棠的脚力。
远远地瞧见烟柳阁的方向升起了阵阵浓烟,晚棠心里打了个突,赶忙加快了脚步。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看到姜衡的身影她并没有直接过去,而是躲在了一侧。
昔日繁华热闹地烟柳阁已经在烈火中化作废墟,姜衡就带着护卫站在门前眼看着这一幕发生,目光极其冷漠。
忽然,几个身影在火光中逃出来,姜衡摆了摆手,她们被重新拖了进去。
“大人饶命,大人,奴家照看晚棠姑娘长大,她若是知道大人今日所为,定会与大人生出嫌隙的!大人——”
晚棠震惊地捂住嘴,再也看不下去,脚步微动,脸上突然多了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来人身上有着淡淡地檀香,声音缥缈而圣洁,让人听了心生安稳,“姑娘如今出去,她便真的活不了了。”
晚棠停下脚步,任由泪水模糊了双眼。
生的欲望使得红姑爆发出无限地力量,她挣脱开侍卫地手扑到姜衡脚下,“奴家一定守口如瓶,奴家可以对大人很有用,求大人饶了我。”
姜衡淡漠地瞥了一眼脚下的人,如同看一只低贱的蝼蚁,“你很聪明,但你也该知道世上只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我留着你有何用?”
红姑背后升起层层冷汗,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她道:“大人想掩盖住姑娘的过往,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姑娘与奴家情同母女,若是知道大人今日所为,定然此生都难以释怀,大人便忍心看她郁郁寡寡欢吗?”
姜衡嘴角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