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起哄。
江明达顾不上怼回去，快手快脚帮江瑷换衣服，美滋滋地说：“我们早点去，早点回。”
“我要吃杀牛菜。”
“早点去吧？今年最后一个工作日了，万一……”
“大哥，你算一下时间，就是现在立刻出发，到那也办不上。吃饱了饭，再小睡一会，赶下午上班时间到就行。”
江明达着急看时间，她着急吃菜，拉开窗帘，边嗅边推窗。
“好香啊！”
杀牛是个大工程，江枫上来时，顺路带来了可移动的大铁灶和铁锅。这会铁锅上热气腾腾，香气四溢，江枫挥动大铁勺，技巧十足地翻搅着锅里的菜。
江瑷快速跑到厨房，拿了大碗，塞给正在查新路线的江明达，焦急地说：“下去帮我盛一碗先，我饿了。”
饿是不饿的，但是看馋了。
“嗯。”江明达抓着碗往下走，忍不住扭头问，“走近路的话只要四十分钟，要不……”
“下午去，下去下去。”
他听懂了，不得不放弃这一想法，老老实实给她打菜去。
传统的杀牛菜要放牛肝牛心，江明达知道江瑷不吃牛肝，提早跟江枫说了，做了个改良版的，没有牛肝，以牛肚和牛百叶为主。
柴火铁锅菜，有种说不出的特别风味，江枫是老厨子，将火候和调味把控得恰到好处。江瑷很快干完了一大碗，又从江明达的碗里偷菜吃。
江明达将碗推出来点，方便她夹。
她放下筷子，将手盖在肚子那，说着“不能再吃了”的话，眼睛却始终不离那碗菜。
江明达干脆夹起来喂她。
下面的碗筷不够，江枫上来拿，见状，忍不住调侃：“哟，这么恩爱啊！”
江瑷一点都不害臊，反正到了下午，她就正正式式成他长辈了，于是以教导的口吻说：“不用羡慕，你认真学一学，也能办到的。”
江明达笑，被反击的江枫也笑着回应：“是可以啊！”
圆哥吃饱了，特别好说话，让她在车上睡，她说：“行！”
江明达过度兴奋，一点都不困，哼着歌开车，恨不能告诉全世界：“老子要结婚了，是跟我心爱的姑娘。”
一到年关就有赖皮人装醉装傻拦路，要钱讨烟。往年遇上这样的，江明达啐他一脸，今天心情好啊，高高兴兴给一百。
拦路人也识趣，说了两句明年大发之类的吉利话，放行了。
江瑷好奇，问：“要是不给会怎样？”
“看到司机凶，就怂。碰上老实的，赖着不走，不给钱给烟，吐口水，骂脏话。”
“没人报警吗？”
“一到过年时节，这种人就出来发癫，太多了。警察管不过来，捉回去关两天，放出来又这样。”
“要是再遇上，别给，凶一个我看看。”
江明达不想触霉头，但不敢反驳，只好在心里祈祷：不要再出现，不要再出现。
远远看见前方路中有一个，他赶紧说：“都是穷给闹的，没钱过年，要不……还是给吧，行善积德。”
“嗯。但是要警告他，不要再找下一个。”
做好事可以，不能助长他们这种恶行。
这个拦车人并不要钱，只是想搭个顺风车。
江明达没急着开车锁，等着江瑷表态。江瑷说：“坐副驾吧。”
她是懒得起身，搭车的中年女人误会了，很不好意思地说：“你们这事急，随便在哪丢下我就行。”
江瑷听出她误会自己是病人，为免麻烦，没有多解释，只说：“顺路，不要紧。”
这个婶子是进城买年货的，她客客气气地说：“谢谢你们了，班车都挤得满满的，上不去，实在是没办法。”
“嗯。”江瑷随口问她，“儿女都回来过年了吗？”
老人喜笑颜开，提高了音量说：“还没放假，明天回来。”
难怪舍得去市里采购。
江瑷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终止了对话。江明达怕她不自在，主动接了这个活，开启闲聊：“班车车费涨了吧？”
“嗯，昨天开始，涨了一半。每年都一样，只要坐的人多，就涨价，要到初六以后才降，东西多也要收钱。”
“那你一会怎么回来？”
“我到汽车站找空车子，早点占位置。”
“嗯。婶子，你们村里猪肉牛肉什么价？”
“熟食猪22，牛肉48，你们要买吗？我娘屋里侄子杀了猪，我帮你问问看能不能便宜点。”
“不用不用，谢谢，已经买好了，我只是问问看，是不是买贵了。”
“今年的猪肉不算贵，去年卖28呢。牛肉倒是每年这个价。”
这位下车以后，江明达小声检讨：“我卖44，是不是太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