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做生意的嗅觉灵敏,但是……
江瑷蹭蹭额头,耐心向他解释:“20年就有规定,将这个试剂划定为第三类医疗器械管理。没有药品或医械经营许可,个人销售是违法的。”
“胡隽有,如果我把钱拿给他,呃……投资呢?”
江瑷假装没听见,接着提醒他:“现在口罩产能大,再不会出现那种紧缺时刻了。酒精也要拿去卖吗?”
“不是,这个自己用,加工厂,批发店,饭店,都用得上,多订点放心些。”
“酒精大面积使用会引起火灾,尤其是厂房仓库,太危险了。问下能不能订到次氯酸消毒液和84,三种各订一点。”
“好。这个熏的也弄点吧,不是都说中西结合疗效好。”
她又被逗笑,点头认可:“嗯。”
江明达重新编辑信息,得到回应后,转了几笔钱给胡隽。
“他主业是做药的,跟我想法差不多,打算多进点。我让他顺带帮我进这些,砸了算我的,赚了平分利润。没订口罩,只要了两千个好的自用,给员工和亲戚们发一点。”
他把信息拿给她看:试剂、口罩、血氧仪、体温计、氧袋、消毒液,连制氧机都要了一台,还有一些感冒类的常用药。
已经转账十万,还有信息提醒对方,会再转四十万。
他忍不住嘀咕:“保险点,没要太多,就算砸了也亏不了太多。药是自己用的,所以只要了这么些,不能抢他的生意,制氧机和氧袋也拿回来用。村里老人太多了,万一要有点什么事,卫生院搞不过来的。”
每天的疫情新闻都触目惊心,这还是已经美化过的数据。江瑷没再劝阻,只说:“好。钱不够就先用我的,那铺子……以后再买。”
“今年赚了点,我听你的,到处哭穷,没人来借钱,陆续有人还了点,加你的这些,两项都够了。”
“那行。”
他收起手机,认真翻看冰箱,问她:“你想吃什么?”
“你会做什么?”
“煮面?”
江瑷笑,提起那袋包子,说:“吃包子喝牛奶吧。中午晚上还有得愁呢!”
“好。”
她说到了愁字,江明达有些内疚,忍不住说:“要不还是让江枫那边找人送饭来吧?”
显然江瑷曾考虑过这一点,没有迟疑就摇头。
“说不定我们身边已经有人处在潜伏期了,说不定我们已经被感染了,减少接触吧。”
“噢。”
石膏粳米汤的退热效果很不错,唐三梅没力气起身,只能用吸管吸,因为肠胃不好,她不想吃油水,因此并不觉得这个难吃,断断续续地吸,吃了大半碗。江瑷不同意江明达上,自己留在楼上守了一个小时,时不时帮伯妈量一次额温。唐三梅没再高烧,一直停留在38度左右,也没再腹泻,睡得安稳了。
下楼后,江瑷忍不住感慨:“中医太神奇了!”
江明达说:“这个石膏要不要囤点?”
“嗯,适量吧,一般人更愿意吃退烧药。”
“你在哪看到的?”
“12年在一个养生节目里看到的。”
“牛!”
“不用羡慕,我记别的事不如你,只有感兴趣的事才会存进脑子里。比如你记得学校里大部分的人和事,我只记得跟我有关联的,班级群里的人,我有很多不确定谁是谁。”
“你跟肖喇叭关系很好?”
“还不错。为什么要这样叫她?她并不八卦。”
江明达弱弱地解释:“嗓门……有点大。”
“她听力弱,跟老人耳背一样,会习惯性地以为别人也听不到,不由自主就提高音量了。现在已经是正常水平啦,温温柔柔的,很好听。”
“这样啊。”
“来,帮我剥蒜,要很多。”
江明达看了下时间,提醒她:“现在才9点多。”
“早点准备,失败了还有时间补救。”
她不喜欢打无准备的仗,准备了粉蒸肉托底,就算避风塘炒虾失败,也不至于无菜可吃。
炸蒜末,炸面包糠,炸虾,这菜看起来就上火。因为缺觉,因为事情太繁琐,做菜的人,也越来越上火,情绪从期待逐渐转向暴躁。
“再也不好奇了。活得好好的,干嘛想不开要做这个。”她紧张兮兮地在锅里的菜和锅下的火之间来回看,不停地碎碎念,“是谁说这个看起来复杂,实际很简单的?我去,你的良心呢!”
江明达想笑,又不敢笑,老老实实当小工,递调料,递盘子。
下锅捞起,下锅捞起,下锅捞起,下锅炒起,来来回回折腾,一个小时后,炒虾终于出锅了。金黄的虾,金黄的料,一切看起来很完美。她摘了围裙,深呼吸一轮,然后夹起一只虾,江明达连忙拿下口罩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