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忧歪歪头,“外面站着垃圾回收人员,妈妈说让我把东西扔到外面去,所以就把他扔出去了。”
在自己工位上目睹这一切的段荷转了角度,看向已经等候在副本游戏外面的无常部同事,发现他们现在果然是手忙脚乱地在试图把突然出现的尖叫骷髅头捆起来直接送往孽镜台审讯。
不知道它们要是知道自己被称之为“垃圾回收人员”会是什么心里想法。
“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那里就是阵法结界薄弱点?!”
黑山羊语气里的震惊显而易见。
火焰已经灼烧到她的手部,同样是凡胎□□,沈醉的身体就像不可燃的材料一般没有被火焰伤到一丝一毫。
被火焰包裹的黑山羊嘶鸣一声,像是终于发现自己依仗的能力此时已经失去了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感。
它身形像是瞬间打开排气孔的气球,在眨眼之间就缩小了两倍,然后化身成一道漆黑的流星,向刚才沈忘忧扔出郑泰河头颅的地方冲去。
杜十旬微微紧张起来,他感觉得到自己的肌肉紧绷,随时都会发动攻击一样紧紧盯着前来的敌人。
但在他身旁的沈忘忧却显得相当怡然自得,甚至还有时间和后面被迫松手的沈醉对上视线。
它眨了眨眼。
然后得到沈醉的回复。
“不可以吃。”
沈忘忧委屈地瘪嘴,哦了一声后还是没让位。
相反,它一抬手就掀起惊涛骇浪般纯粹的黑色,将黑山羊所化身的那道火球整个击飞出去。
不过就在它被击飞出去的那刻,那颗黑色火球就像空中炸裂的烟花四散消失,一时间屋内只留下了这位东道主绕梁的余音。
“第二轮游戏已经结束,第三轮游戏是——”
如同质量堪忧的广播刺啦刺啦响着电流声,以杂音的方式折磨听众耳朵几秒后,广播声重新响起。
“人捉鬼。”
“公馆所有的地图已经开放,请在沙漏结束前捉到我,否则你们游戏失败。”
随着这句话一起出现的还有浮现在头顶,足以让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半透明沙漏。
不过这沙漏里如同月光一样的细沙数量简直少到令人瞠目结舌,等它翻转到上半段的时候,更是叫人对它所代表的短暂时间感觉震惊。
按照它下落的速度来看,这么少的细沙估计只能支撑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会宣告第三轮游戏的结束。
杜十旬打开沙龙大门,看见的不是从餐厅来二楼的唯一楼梯,而是看不到尽头的长廊,和无数从门扉上看装饰一模一样的房间。
五分钟的时间恐怕只够他们找两三个房间。
“它该不会已经跑出去了?”
沈忘忧摇头,“我可以肯定我刚才没有放跑它。”
但沈醉还是不慌不忙的样子。
只见她压根就没有走出这房间,也没有掀开那些繁复的遮挡,而是朝着虚空伸出手,五指合拢好像凭空抓取了什么一样收回自己的手臂。
下一秒,她面前的空间好像就扭曲起来,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活生生地扯到她的眼前,然后染上周围的颜色,最后显露出一个五六岁小男孩的身形来;相对的是之前一直站在角落里如木偶般无声无息的郑书艺,像被人用橡皮擦去身形一样渐渐消失。
沈醉扯住那个男孩的手臂,将它拖出来藏身的虚空,双眼一直看着他说道:
“强行更改游戏规则、篡改其中一名玩家的身份,你是想让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趁机离开副本。”
“杨回恐怕的确有给你出谋划策,但你自己也的确聪慧,小小年纪就能想到这些办法。”
“郑嘉实……”她像是回忆了一下自己在脑海里所见到的这个名字,“你的名字应该就是郑嘉实,与郑泰河是父子关系。”
“两年前的夏天,你母亲终于受不了那段失败的婚姻和无休止的家庭暴/力,可她明白自己如果利用法律手段离婚,带走自己的一对儿女,必定会不断遭到那个酗酒赌/博丈夫的不断骚扰,而她自己本身也没有这个经济实力负担两个孩子的成长;于是她选择一个最冷血、也是最无奈的选择,就是抛下你们独自潜逃。”
“自那以后,你与姐姐代替了母亲的角色,总是遭到酗酒后稍有不顺心的郑泰河的毒打。”
“你的姐姐和曾经的母亲一样,她想办法照顾你,甚至是护着你挡住父亲的谩骂和暴力;你们想过要逃跑,但是被捉到后,你因为是男孩躲过一劫,你姐姐却被郑泰河打到骨折,最后因为没有及时就医留下跛足的后果。”
“她的命运本来不该如此。”沈醉顿了顿,看着这个男孩的神情变化,确信自己看到的的确是所有生死簿上的内容,“她应该有个幸福的家庭,父亲虽然口直心快,但是吃苦耐劳获得了成功;母亲温柔体贴,呵护着你们的成长;弟弟有些调皮,可他与姐姐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