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的?”
林倾墨耸了耸肩,“这有何难,菱纱本就多疑,她会同意让陌生人进府本来就是一件令人在意的事情。”
“白颜来自西梓古老的医药世家,我有个朋友中硫毒多日,因此想请她看看。”宋洵犹豫一下,还是对她道出了实情。
林倾墨捧着茶杯浅啜,这朋友估计见不了光,生个病居然还要人家大小姐千里迢迢赶来治。
她心里吐槽着,等等,什么毒……硫毒?突然想起那日闯入她洞房的男人,不正是中了硫毒吗,还有浮安居和宋洵见面那次,他和苏顷商量着叫人治病,原来就是他——叫,叫什么来着,噢,她记起来了,是叫江湛来的。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怎么了?”宋洵一抬头,留意到林倾墨异样的神色,诧异询问。
闻言,林倾墨下意识点头,回过神来连连摇头,随便找理由搪塞了过去。
一晃几天过去,因为恒帝生辰日子越来越近,三国的皇室代表差不多来齐,内务府忙得焦头烂额,一时间的燕京变得热闹非凡。
★听雪轩
月零捧着一件雾霭蓝的外套,再端详镜子里她给小姐精心画好的妆容,满意极了:“小姐,这样好极了!”
林倾墨瞥了一眼古镜,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伸手去接她的外套。
“公主,你这是要……?”沁荷刚从外面回来,还以为林倾墨要出门,怯怯看了菱纱一眼。
林倾墨说只是在府上走走,不要任何人跟着,说罢还扫了一眼菱纱,很满意她如今的安分守己。
出了听雪轩,她直奔肖王府西侧,想着一两日前找恰春询问近况,言语提及有位客人被接来府上养伤,被安排在了西面的落晖堂暖阁内,离她每天清扫的梨鹤院不很远。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江湛身份敏感,宋洵为不引起必要的注意,一定会把人安置在较为偏僻的地方。
终于走到落晖堂,林倾墨耳朵附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根本没什么动静,便轻轻推开了门,随着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心脏跟着紧张地砰砰直跳。
走进落晖堂里面,蹑手蹑脚地摸了一圈,没发现丁点人影,看着空荡荡的暖阁,林倾墨心里头升起一丝疑窦。
恰春看错了,难道人不在这里?
正准备放弃打道回府,突然感觉脖子一凉——“等等,是我!”
有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音。
林倾墨斜瞥了一眼,赫然发现一把匕首掉落在脚边,正冒着寒光森森,她吸了一口凉气,猛然转身,果然对上了同样面色惊愕的江湛。
那天夜深,她没有看清他的面容,但是看样子江湛已经认出了她。
江湛的身形看起来颇为颀长,穿了一身单薄的白色长衬衣,脸色依旧是不太健康的苍白。他弯腰捡起那把匕首,仔细检查一番后收进了衣袖里,抬眸定定地看着她。
“江某冒犯了。”
谦卑有逊的文弱样,不像江湖杀手,倒更像话本里描写的斯文书生。
“果然是你,我下面的人告诉我,好像有人在落晖堂养病,想起来宋洵跟我说,他有个朋友中了硫毒,我就猜到应该是你没错……”
“何人告诉的你?”江湛眸色平平,林倾墨停下来,碰巧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心下一凛,赶忙说道:“不、不是,人家只是无意间瞧见,只以为你不过府上伤客,没必要滥杀无辜吧?”
江湛并不是很认同,不留痕迹地察觉到林倾墨露出浓浓的恳求之色,犹豫道:“听你的,暂时留她一命。”
林倾墨感受到他的别扭,没有要杀人灭口的想法后,不禁松了一口气,顺势转移话题:“怎么,江公子身上的硫毒还没找人肃清?”
江湛迟疑了一下,吐出几个词:“身在江湖,人心难测。”
不是不找人治,而是找不到信服的人治。
“你与宋洵是什么关系?你是他的朋友?死士?暗卫?”接连又问了一连串问题。
“他给钱,我杀人。”
好吧,有钱能使鬼推磨。
“为了你给你清毒,他还叫来西梓医药世家的大小姐,真是舍得下血本。”
江湛如何不知道宋洵下了大血本,他心里门清,这回恐怕要欠下一个大人情——可以说宋洵这么做,有几分故意成分在里面,想逼自己卖命于他。
宋洵此人生性凉薄,头脑精明,动手看准利益,用人抛不开算计,这也是江湛一直不肯诚心归顺他的原因。
在他眼里,没有绝对的信任,只有绝对的利用,任何人都可以是用来达到目的的棋子。
林倾墨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郑重其事的交给了他,“你若信得过我,就吃下这个,三天后,我保你体内的余毒清除的干干净净。”
“你……为什么要帮我?”明明你